待從成衣鋪子裏出來,葉小七身穿長衫手拿折扇,搖身一變成了個眉清目秀的書生,而辰年則化作唇紅齒白的小小書童。葉小七瞧瞧自己的打扮,又瞧辰年,既覺可笑又覺不解,詫異道:“咱們這是要做什麼?要扮進京趕考的書生和書童嗎?”
辰年答道:“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搶了那幾個潑皮,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沒準還會四下裏尋咱們,不如換成了這樣的打扮,就是住起店來也方便。”
葉小七自小就對她言聽計從,聽她講得頭頭是道,當下便也不再多問,隻是捏了捏幹扁的荷包,犯愁道:“能穿新衣自然是好,可咱們的銀子都快用完了,還怎麼去住店?”
辰年眼珠轉了轉,笑道:“隻要先夠今日用得就成,明日你我再去‘行俠仗義’一番就是了。”
兩人商議定了,尋了家中等檔次的客店,假作四處遊學的學子住了下來。平日裏兩人出門四處去打探穆展越的消息,沒錢的時候就偷偷換了裝束去“行俠仗義”。就這樣過了十多日,穆展越還沒尋到,青州城內的那幾個慣偷潑皮卻是急了。
有見過這樣等人得了手分贓的時候才出來行俠仗義的嗎?這哪是什麼大俠啊,分明就是強盜啊!偏生他們被搶了,被打了,連個官都不能去告,有什麼苦都得自己往肚子裏吞,這也太欺負人了!
潑皮首領欲哭無淚,在又一次被“行俠仗義”的時候,忍不住叫住了葉小七與辰年兩人,小心問道:“兩位大俠,咱們不知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您兩位,能不能告知一下?叫咱們也死個明白。”
辰年一連多日得不到穆展越的消息,心頭正有火,聞言就答道:“你們沒什麼地方得罪過咱們。”
潑皮首領有說道:“既然無冤無仇的,那您兩位為何這般與咱們過不去?非得把人往死處逼?”
辰年這裏還沒答話,葉小七那裏已是不耐煩地答道:“咱們兩個就是缺錢花。”
潑皮首領一口鮮血堵在胸口,差點沒當場噴了出來,暗忖這兩位也太不講理了,誰不缺錢啊?他們不缺錢能去偷麼?缺錢就來打劫他們?這還講不講個道義了?再說了,你要搶錢就搶錢吧,你就別再打人了啊,至於每次都要把人打個鼻青臉腫的麼?
他想了想,昧著良心叫了辰年兩個一句“大俠”,好言與他們商量道:“能不能聽小的一言?咱們也就是做個小本生意,不過圖個養家糊口。兩位要是真的缺錢,咱們想法給您做票大買賣,咱別這麼零敲碎打了,成麼?”
辰年撩了撩眼皮,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