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外麵的侍女一直聽不到屋內辰年召喚,便輕聲詢問道:“姑娘,可需奴婢進去伺候?”
辰年臉上一紅,忙從鏡子前閃開,心虛地清了清嗓子後才打開門探出頭去詢問外麵的侍女道:“請問兩位姐姐,這浴桶要收拾到哪裏去?”
侍女見她還披散著濕發,生怕她受寒,忙將她推進了屋內,說道:“那些東西自有奴婢收拾,姑娘還請先坐下,奴婢幫姑娘把頭發擦幹,莫要著了風。”
說著便請她在妝台前坐下,用細白布的大帕子包住她的長發輕輕拍擊,待吸幹發絲上的水之後又取了熏籠過來與她烘發。辰年從不曾叫人這般伺候過,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容易等那頭發差不多幹透了,再不肯叫那侍女給自己梳妝打扮,隻隨意地梳了個簡單發式便出了房門。
一出去就看到順平正垂手侍立在東廂房門外,辰年猶豫了一下,正打算過去詢問封君揚 下落,順平那裏已是看到了她,忙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喬老正在給世子爺療傷,世子爺交代了的,叫您自己先用飯,無需等他。”
辰年點點頭,卻問他道:“你可知昨日和我一起來的陸驍住在哪裏?”
順平答道:“世子爺安排那位陸俠士住在了別的院子,姑娘若是有事找他,小人就叫人去尋他過來。”
辰年暗道他又不是我的奴仆,怎能這般呼來喝去,還不如她自己過去尋他的好。她看一眼東廂房,料想封君揚療傷還得有一陣工夫,便說道:“我有事要和那人說,卻不好去叫他過來,還是你找個人帶著我過去吧。”
順平聽了心中卻想這謝姑娘果真是年輕不曉事,昨日裏世子爺分明已表現出不喜她與那陸驍交往過密,她卻還要私下裏去尋那人,偏偏又穿得這般好看,世子爺那裏得知了定然又要不悅。他不好和辰年明說這些,就又勸道:“若是姑娘沒有什麼著急事,不如就先等一等世子爺,請世子爺陪著您一起過去,豈不是更顯示咱們重視陸俠士?”
辰年在別個上麵靈通,偏偏於“情”之一字上甚是懵懂,哪裏聽得出來順平話中意思,卻想封君揚與陸驍兩個十分不對眼,能不見麵還是不見麵的好,便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就成,哪裏用麻煩阿策。”
說著便邁步往院外走,順平無奈,見狀隻得叫人帶著她去尋陸驍。
陸驍昨夜裏隨著辰年一同進了封君揚的府邸,被人安排在了一處院落單獨住下,此刻正在用早飯,聽見有人進門便抬頭看了一眼,認出辰年後不覺微微一愣,上下多看了她兩眼,讚道:“你穿這身衣服倒是好看,比昨日裏那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要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