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不知什麼時候起漸漸暗淡下來,良久之後,屋內雲雨漸歇,辰年的頭腦隨著身體一起冷卻,隨即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下意識地團緊了自己赤裸的身體。封君揚仿佛能讀懂她的心思,在後麵把她擁入自己懷中,用薄被將兩人蓋住,啞聲叫她:“辰年……”
辰年卻沒有應他,仍安靜地蜷在那裏。
封君揚心中忽覺得不安,手臂將她摟得更緊,抬起身來去打量她的麵容,又細細地去吻她的臉頰,柔聲道:“辰年,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用強。你若氣惱就衝我出氣,千萬莫要憋在心裏。”
辰年卻把頭埋得更低,良久之後悶聲說道:“你又打不過我。”
封君揚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愣,片刻後心中卻不禁湧上了狂喜,她既說他打不過她,那就是說剛才算不得他用強迫她,而是她心甘情願的。她心思單純,又哪裏知道這男人若是存心想要你,除了強迫還有引誘一途,更想不到他在“引誘她”一事上用了多少的心思與功夫。
封君揚唇角上不由得帶了笑,卻怕她臉皮薄不敢顯露出來,便隻低下頭細細地吻她細膩潮濕的後頸。
辰年回過身來,將自己縮入封君揚懷裏,鼓起勇氣說道:“阿策,等我義父回來,我們兩個就……成親,好麼?”
封君揚不停地輕吻著她,溫柔應道:“好。”
屋內一直沒有掌燈,昏暗之中卻是情深繾綣,辰年心底那抹莫名的委屈被封君揚纏綿不盡的柔情驅散,又得了他的許諾,便不覺恢複成那個膽大肆意的野丫頭。她伸手去攬他的脖頸,卻忽地失聲驚呼道:“呀!”
封君揚親了親她的麵頰,問道:“怎麼了?”
辰年撐起身搭上他的脈門去探他的內息,“你剛才那樣,傷勢會不會加重?”
封君揚愣了一愣,又瞧見辰年一臉擔心地看他,強忍住了大笑的衝動,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悶笑道:“會的,剛才差點就走火入魔了。”
辰年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在隱隱震動,心中十分詫異,想抬頭去看他的神色,卻被他摁在胸前不得動彈,聲音含混地問道:“阿策,你做什麼?你放開我呀。”
外麵忽地有人輕輕叩門,順平的聲音隱隱地傳進來,“世子爺,該去赴宴了。”
縱是百般不舍,封君揚還是披衣坐起,回頭與辰年柔聲商量道:“我得去楊成府上赴宴,你先歇一歇,我叫人稍後過來伺候你去沐浴,好不好?”
“不要!”辰年羞得滿麵通紅,重新躲入被子裏,悶聲說道:“你不要叫人進來,我自己去就好。”
封君揚啞聲失笑,自覺得還可以再耽擱一會兒功夫,便索性回身將辰年連人帶被地從榻上抱起。
辰年不由得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慌亂地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問他:“你做什麼?”
封君揚抱著大步地往淨房裏走,低聲笑道:“你不肯讓她們伺候,那就又由我來伺候你好了。”
辰年嚇得急忙掙紮,可他到底把她抱入了淨房,仔細地替她擦洗了身子,又幫著她把衣服穿好,這才收拾好自己帶著喬老與幾個侍從出了門,卻把順平留下了供辰年使喚。
順平一直低眉順眼,仿佛對之前書房裏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麵色如常地給辰年安排晚飯,又說道:“世子爺說了不叫姑娘在燈下看書,以免傷了眼睛。若是乏了就早些回房去歇著,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