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人滅口(1 / 2)

那日在清風寨,封君揚便是被這樣的毒針所傷,害得差點喪命。眼下這人竟又要來暗算她,辰年一時新仇舊恨齊上心頭,一腳踩在那黑衣人胸口,喝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被陸驍生生折斷了兩隻手臂,此刻痛得哪裏還能說出話來。辰年便又轉頭看向文鳳鳴,冷笑道:“二當家,你既敢把小柳托付給他,總該知道他是什麼人吧?”

文鳳鳴剛剛被單舵主救下,聞言隻是閉嘴不答。辰年就冷笑一聲,將鋼針遞向張奎宿,問道:“張大當家,你可認得此針?”

張奎宿聞言緩步走上前來,接了辰年手中的鋼針過去細看,又放到鼻下嗅了嗅,變色道:“是那日鄭統領中的毒針!”

當初封君揚是假借了鄭綸的名字來的清風寨,因此直到現在張奎宿仍以為中毒的是鄭綸。辰年又轉頭去看文鳳鳴,冷聲問道:“文二當家,你當時可是說你並不認識那偷襲鄭統領的黑衣人的,此刻又要怎說?”

文鳳鳴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辰年冷笑一聲,說道:“好,你不知道,那他總該知道。”她特意挑了那黑衣人折了的手臂下腳,踩得黑衣人失聲痛呼。小柳看得心中不忍,低呼一聲側過頭去躲在了葉小七身後。辰年神情卻甚是冷漠,隻逼問那黑衣人道:“說,你是什麼人?當初為什麼要暗算鄭統領?剛才又為何要暗算我?”

文鳳鳴大怒,喝道:“謝辰年,你怎地如此狠毒?”

辰年聞言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他,問:“我這樣就叫做狠毒了?那將清風寨幾百口家眷都出賣給冀州的內奸,又叫做什麼?”

文鳳鳴目光微閃,下意識地避開了辰年的視線。

辰年此刻心中已經篤定文鳳鳴便是那內奸,卻不禁想起封君揚曾說過的話,這些人身後必然相應的勢力支撐,才會這般行事。若是如此,那這文鳳鳴會是代表何方勢力?青冀兩州亂了會對誰有好處?

青冀兩州可以不作考慮。也不該是雲西,否則不會上來就要毒殺封君揚。理應也不會是江南皇室,朝廷可不願意看到天下大亂。除卻了這些勢力,那剩下的便隻有靖陽與泰興了。又或者是漠北?

她心念轉得極快,想了這許多也不過眨眼功夫的事情,稍一思量,便故意詐那黑衣人道:“說!賀家派你過來做什麼?”

辰年不過是隨意選了一個軍鎮詐他,卻不想那黑衣人聞言卻是身子微微一僵,她腳還踩在那人身上,這點變化雖然細微,卻瞞不過她。辰年腳上立刻加力,厲聲喝道:“快說!”

黑衣人還未開口,文鳳鳴卻在一旁叫道:“謝辰年,你莫要血口噴人!他分明就是我早年在青州時結識的江湖朋友,怎地會牽扯到了泰興去?”

那黑衣人也呻吟道:“我不認得什麼賀家。”

辰年有意要詐一詐他們,故意先嘿嘿冷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二當家怎地忘了?我可是剛從青州過來,賀家的人就在青州城呢,我也沒少和他們打了交道,你說我是不是血口噴人?”

文鳳鳴麵色微變,稍一遲疑,便也向著那地上的黑衣人走近兩步,卻是質問他道:“你果真與泰興有關?”

那黑衣人蜷縮於地,隻痛苦地呻吟,似是連話都已答不出來。辰年不覺鬆開了腳,往後退了一步,誰知那黑衣人卻猛然從地上彈起,垂著雙臂向著台下掠去。眾人一時不及反應,竟叫他衝入了人群之中。

張奎宿忙喝道:“別跑了賊子!”

話音未落,那單舵主手中判官筆已是飛出,正中那黑衣人的背心。黑衣人慘呼一聲跌下台去,待劉頭領追過去看時,已是氣絕身亡。

單舵主一臉懊悔,解釋道:“我一時隻怕他逃了,卻沒想著就這樣殺了他。”

辰年聞言卻是譏誚一笑,看向文鳳鳴,嘲道:“二當家接下來是否要說與此人並不相熟,隻不過是見過兩麵,稍有點交情,實在沒法才會將小柳托付給此人?”

被辰年這般譏誚,文鳳鳴臉上頗有些難看,惱羞道:“謝辰年,就算是我一時被此人蒙蔽,可也沒給寨子帶來什麼損失,總比張奎宿把整個山寨都送給楊成的要好!”

辰年冷笑道:“到底誰好誰不好,還要等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說!”

事到如今,一時竟是僵持下來。

張奎宿趕在今夜召集寨眾,本是想處決了文鳳鳴這個內奸,可事情發展到眼下地步,非但沒有將文鳳鳴定罪,反而把他自己陷了進去。他已當眾承認全因他誤信楊成,這才導致清風寨遭遇滅頂之災,既然如此,他這個大當家此刻便再也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