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子(1 / 1)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天月宮,靜的出奇,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好似一座廢棄的冷宮,隻是這宮殿裏一塵不染,方知是有人打理的。一女子一身白衣坐在紅木石凳旁,撫著玉兔,呆呆地看向遠方。她皮膚白皙,嫩的像能掐出水來,黑濃平眉,桃花大眼,高挺鼻梁,櫻桃紅唇,眉目間透漏著淡淡思念和憂傷,不時還喃喃自語道,“心兒,你到底在哪兒?”

女子淡淡的憂傷突然轉為憤怒。腳步聲越來越近,“嫦兒,十二年了,你還在生哥哥氣嗎?”

“十二年?”文嫦兒呢喃著,如果心兒還活著,那麼也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大姑娘了,是不是已經嫁人了?是不是已為人母了?

“嫦兒,這是你最愛吃的饅頭。”文軒宇把熱騰騰地饅頭端到文嫦兒麵前。文嫦兒收回思緒,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滿臉笑意的紳士男子,依稀可以看到文軒宇身上和臉上粘著的麵粉。那個一身黑衣,瀟灑不羈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文嫦兒腦海中。她痛苦地推開文軒宇端上來的饅頭,失控地抓住文軒宇,咆哮道,“哥哥!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這樣對我!”

文軒宇默不吱聲,直到文嫦兒咆哮地失去了渾身力氣跌坐在椅子上,文軒宇才轉身離開天月宮,“嫦兒,你累了,休息吧。”

走出天月宮的文軒宇雙手握拳,緊緊咬住牙關,“司馬俊熙!你真是死不足惜!十二年了!他還是一顆心隻念著你!”突然,文軒宇鬆開緊握的雙拳,仰天大笑,“哈哈,不過那又怎樣,心兒她現在在我身邊!你和你的孩子就好好在地獄裏看著我們幸福吧!心兒是屬於我的!”

轉而,文軒宇收斂笑聲,對著空氣說到,“去書房。”待文軒宇在書房坐下,一黑衣麵具男閃身進來,單漆跪地,尊敬地說,“啟稟主子,地宮那裏傳來消息。奪嫡開始了。”

“哦?精彩嗎?”文軒宇好奇地說。

“聽說花君離出手欲殺其父!”黑衣麵具男不敢相信地說。

“哈哈哈,真是人才呀。”文軒宇讚賞地說著,黑衣麵具男雖然聽著一臉迷茫,但還是恭敬地低著頭,沒有發問。

“很好,密切關注花君離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報告。”文軒宇轉動著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地說。

“是!”說完,那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十二年,花君離。”文軒宇嘴裏碎碎地說著,隻有他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沉思片刻,文軒宇走到書桌前,鋪開紙張,提起筆,剛準備動筆,就聽到了熟悉悠長的簫聲。文軒宇立刻警惕起來,朝著簫聲的方向飛去。

“他老人家呢?”待看到一冷豔的紫衣女子時,文軒宇開口問道。

“信。”紫衣女子把信遞給文軒宇後就消失不見了。文軒宇看著消失的方向,惡狠狠地說,“哼,裝什麼清高!”環顧四周後,文軒宇把信塞到衣服裏,直奔書房而去。

進入書房後,文軒宇搬開書桌旁的太師椅,鑽到了桌子底下,有順序地輕敲著桌子下麵的幾塊磚。咯噔一聲,鎖打開,文軒宇掀起隱藏在磚下的鐵蓋,沿著樓梯走了下去。地洞裏,夜明珠照得明亮,四周牆壁上陳列的全是書籍,隻在正中央,擺放了一個紅木書桌和一把椅子。他急忙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書籍與信相對著看。不時眉頭深鎖,不時不屑一笑,待看完後,他指尖輕攆,信化為灰燼,而他仰向椅背,捏了捏了鼻梁,感歎道,“真是老了呀,不過,還真是期待呀,花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