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坐在地上喘息著,看著那兩半怪物。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一樣,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將火團劈開後墜入洞底時的情景。
隻是這一次,碧清更加虛弱。她不知道這怪物是否已經死透,但是可以肯定地是,自己的魂力所剩無幾,已經沒有力氣再和它糾纏。
碧清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說實話,她現在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覺。隻是現在這種生死不定的關頭,睡覺真的是一種奢望。
她眨著眼睛,想要讓眼前的畫麵更加清楚。她緊盯著那怪物,時刻提防著它。
和上次一樣,它就攤在那裏,但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或許又會燃起一團火來。
目光再次被那白狐吸引,這一次,那白狐更加雪白。但是在碧清的印象中,最後瞥見白狐的時候,它的毛發上明明粘了自己的血跡。那血跡哪裏去了?
她不停地眨著眼睛,反複確認著這樣一個事實:那血不知道哪裏去了。目光及至那白狐的眼睛,一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那眼神和自己搭救它時的眼神一樣,絕望中帶著絲絲希望。
不知道白靈兒現在怎麼樣了?人在力竭後,想要保持注意力集中,真的很困難,思緒再次飄遠。碧清的唇角微微勾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知道白靈兒身份的場景。
進入寒冬,碧清總是喜歡窩在房間裏,一是因為房間裏很暖和,不用出門裏一層外一層的穿。二是因為她不想看見令他討厭的人。自從齊玉曄總是在人前裝作獨寵自己以後,諸侯府裏的女人們鬧騰地更歡。
前不久,她隻是去花園裏轉了一圈,就被王後說她驕縱,折了她辛苦養育的蘭花,借機找上門來,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苦肉計,好讓齊玉曄看到自己的毒辣驕縱。
她雖然不在乎,但是齊玉曄給自己惹來的這些麻煩,她懶得處理,所以還是躲起來好。
而且白狐身上暖暖活活的,她很喜歡抱著她看看書,寫寫字。
她隨手打開一本書,從裏麵拿出一張紙條,撫摸著白狐說道,“小白狐,你有名字嗎?是誰給你起的?我的名字可是我自己起的呢,我喜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自在生活,其實更向往有家有牽掛的生活。所以,我才願意幫她呢。希望互相牽掛的人,都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碧清看著字跡清秀的紙條,微微歎息。
“吱呀”一聲,門突然被推開,“夫人是思君心切,怎麼自言自語上了?”齊玉曄推開房門,看見碧清一臉愁容地抱著白狐,以為是思念自己,心裏莫名地有些心動和驚喜。
“給王請安。”碧清把白狐放下,微微給齊玉曄欠身。雖然有些驚訝,這大白天的他怎麼過來了?
齊玉曄走到太師椅後坐下,碧清在一旁端茶伺候,“夫人這幾日怎麼老是把自己關在房內?怎麼不出去走走。”
就是看了司空逸的報告,齊玉曄才放下公務,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當時隻有一個念頭,這丫頭在房間裏鼓搗什麼,那種不安感讓他根本按捺不住。他害怕,她會不會跑了。
當見到碧清抱著白狐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書時,他的一顆心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