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塵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不是吧?剛才如果不是這個小丫鬟,這女人早就沒命了好麼?
宮夙煙看也不看這二人,轉身邁著平靜的腳步朝涼亭外走去,東塵急忙拿起一旁擱置的紙傘,打開舉在宮夙煙頭頂。
“你站住!”謝榮榮尖細惱怒的聲音從背後而來,宮夙煙不理會她,抬腳向外走去。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把我推下水,看清澤回來了怎麼收拾你!”
“賤人就是賤人,和你那老娘一樣賤!活著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死了也不安生,竟然留下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雜種!你不是滾出了雲深麼?還回來做什麼!搖尾乞憐的希望太子收留你?別做夢了!”
宮夙煙離去的腳步猛地頓住,寬大水袖下的手指無聲的捏緊。
“就你這樣的婊子也好意思嫁給太子殿下?別等太子出了府給他戴綠帽子,指不定你那郡主之位是怎麼來的,如今買賣做到了雲深國,怎麼,打算重操你娘的舊業麼?!”
“你住嘴!”東塵赫然轉身,死死的盯著謝榮榮,一張俏臉氣的通紅。
謝榮榮被東塵瞪的一愣,嘴下越發口無遮攔起來:“怎麼,還不許人說了?我看那鳳青青做的沒錯,那種婊子,就不該活在世上!”
聞風趕來的無笙無顏剛好聽到這一番話,腳步一頓,怔在了原地。
宮夙煙轉過身,眼裏蘊含著一望無盡的黑暗和恐怖的風暴,身上爆射出的寒氣足以讓任何人膽寒,聲音冰冷如地獄的召喚:“你找死。”
她揚手一道藍色元力打出,謝榮榮的身體猛地飛出亭外,摔在匆匆趕來的祁娘麵前。
“娘娘?”祁娘驚訝的喊了一聲,此刻的謝榮榮發絲淩亂,濕漉漉的垂在肩頭,被湖水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露出窈窕美好的曲線,怎一個狼狽可言。
謝榮榮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口吐出一口血,一抬頭就看見了宮夙煙抬腳向她走來的身影。
“啊!祁娘救我!”謝榮榮尖叫一聲,躲在了祁娘背後,一雙眼裏全是驚恐,她沒想到宮夙煙會出手打她,特別是她身上令人膽寒的冰冷之氣,她不過一個養在蜜罐裏的千金大小姐,哪能見過這些?
宮夙煙抬起一雙黝黑如深潭的眼眸,寒涼的視線淡淡的掃過祁娘,祁娘不禁打了個冷顫。
南宮清澤剛剛下了馬車,慕言身形詭異的出現在他麵前,聲音冷漠:“主子,太子妃和側妃發生了衝突。”
“嗯。”南宮清澤淡淡的應了,抬腳往府裏走去,他可不擔心宮夙煙吃虧。
“太子妃現在要殺了側妃。”慕言再次開口。
南宮清澤腳步一頓,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側妃出口辱罵太子妃的娘親。”
“死有餘辜。”南宮清澤冷冷開口,他是知道宮夙煙有多麼在乎她娘的。
“她們在哪兒?”
“涼亭。”
宮夙煙抬起眼,聲音平靜:“你要護她?”
祁娘一怔,沉默了。
聰明如她,看出謝榮榮今日是必死無疑。
宮夙煙慢慢走過來,無笙麵無表情的從祁娘後麵拉出了尖叫不已的謝榮榮。
“無笙。”宮夙煙輕呼了一口氣,美眸裏一片空白。
無笙會意,將自己的劍遞給了宮夙煙。
“我說你該死,不是因為你罵了我,而是因為你罵了我娘,”宮夙煙平靜的說著,長劍在煙雨中很快蒙上了水滴,“還有一件事,南宮清澤,我不稀罕。”
南宮清澤腳步一頓,鳳眸變幻莫測,青絲無風自舞,溫潤的笑容帶了幾分冷意。
“殿下!”謝榮榮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撲了過去。
宮夙煙看了看南宮清澤,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依舊是很平靜的語氣:“你要護她?”
南宮清澤呼吸一滯,他緩緩的,沉默的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
看來這太子府該清清了。
宮夙煙歪著頭看謝榮榮,一劍揮出,一條手臂飛了出去,耳邊是謝榮榮殺豬般的嚎叫聲。
宮夙煙丟下劍,轉身離去,東塵急忙跟上,打開紙傘舉在她的頭頂,卻被她推開了手。
蒙蒙薄霧掩去了那女子冰冷的身影。
謝榮榮鬆了一口氣,她剛才險些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宮夙煙居然放過了她。
得知自己性命無憂,謝榮榮又得瑟起來。
可是宮夙煙是這麼好心的人嗎?顯然不是。
無笙撿起地上的劍,拖著謝榮榮走到了湖邊,沒有人阻止他。
身後傳來謝榮榮的慘叫聲,聽的人心裏發涼,可是沒人敢回頭去看。
無笙麵無表情的用錦帕擦幹了劍上的血跡,然後將錦帕丟在了死去的謝榮榮臉上,無顏安靜的看著無笙做完這一切,轉身和他一起回了傾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