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煙,好久不見。”淡漠的聲音響起,溫陌淡淡的看著宮夙煙,隻覺那一抹紅格外耀眼。
“的確是好久不見。”宮夙煙涼涼的看了溫陌一眼,溫陌怔了怔,嘴角若有若無的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極淡,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認識他?”南宮清澤含笑的看著宮夙煙,眼裏有點點寵溺。
“之前不知道他是祭司大人罷了。”宮夙煙眯了眯眼,指尖微微動了動。
“聽說你大婚,我特意來恭賀,尋了這無極之海深處的斷殘珠給你。”溫陌輕聲道,身後神使之一上前一步,打開了那錦盒給眾人看,一道白光炫目而過,一顆小小的珠子靜靜的躺在錦盒中,周身光芒流轉,淡淡的發著瑩白的光。
“斷殘珠,可解天下奇毒。”南宮清澤輕笑一聲,眸光幽深的看向溫陌,鳳眸裏閃過一抹暗沉。
眾人一臉羨慕的看著那錦盒中圓潤嬌小的珠子,暗自感歎光明神殿果然出手大方,斷殘珠這種神物可遇不可求,全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顆來。
“多謝。”宮夙煙勾了勾嘴角,溫陌真是深知她心,有了這斷殘珠,她行事會方便很多。
“不用謝,你我本是至交,無謂於做那違心之事。”依舊是淡漠無比,話語卻別有深意。
宮夙煙笑了笑,溫陌這是怕她被脅迫,如今站出來給她撐腰了,告訴她不必怕了南宮清澤。
此話一出,眾人默然,誰都聽出來了這話的深意,當即抬頭去看宮夙煙和南宮清澤。
宮夙煙沒什麼表情,南宮清澤依舊是一片淡然,但他牽著宮夙煙的手卻緊了緊。
雲深皇後卻是笑了笑,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祭司大人說得不錯,若是強迫人做違心之事,那人即便是留下來了也是留不了多久的。”
雲深國君頓時蹙眉,冷冷的嗬斥了一聲:“皇後!”
雲深皇後眨了眨美眸,一臉無辜的道:“皇上,臣妾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你……”雲深國君氣的瞪了她一眼。
南宮清澤緩緩開口,墨玉般的眸子裏退去了幾分溫潤,多了一抹刻骨的冷意:“母後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宮夙煙悄無聲息的打量了一下皇後,又看了看一旁南宮清澤寒涼的臉色,一眼就看出這二人關係不好,也是,南宮清澤並不是皇後所出,而是前皇後的嫡子。
慕寒星瞥了一眼在場眾人的臉色,不禁低低的笑了起來,邪魅性感的嗓音瞬間就勾了那些千金小姐的心去:“看來雲深是不大歡迎郡主入嫁啊!”
雲深國君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說話,南宮清澤頓時目光如炬的看向慕寒星:“慕莊主說的哪裏話,清澤一心對郡主,十裏紅妝千裏相迎,又豈有不歡迎之理?”
慕寒星在南宮清澤微涼的目光和氣場下全無壓力,雲淡風輕的飲了一口酒:“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南宮太子何必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不是慕莊主說了算的,”南宮清澤抬頭,如玉的容顏上泛著溫潤的笑意,“雖說慕莊主遠來是客,但今日是清澤的大婚之日,還請慕莊主適可而止。”
慕寒星瞥了南宮清澤一眼,眼角輕挑,一瞬間的風流倜儻不知迷了多少人的心:“寒星自是無意破壞南宮太子大婚,隻是還有些話要同煙兒說罷了。”
慕寒星站起身,慵懶的身姿看得人心裏一跳,他緩緩踱步來到她的麵前,一雙幽深至極的眸子清涼如水的看著她,南宮清澤皺了皺眉,目光平靜卻又帶了幾分警惕。
“靜心勘得雲和月,桃花妝後不負顏。”
薄唇輕啟,他緊緊的盯著她掩在紅蓋頭下的容顏,似是漫不經心,似是不以為意,雲紋水袖的光華一閃而過,如天邊晨起耀人的一圈水紋。
宮夙煙渾身一震,揚手掀掉了紅蓋頭,精致華美的紅布飄落在地,南宮清澤的眼裏頓時升起幾抹寒意,再想出手已是來不及。
紅紗飄落,宮夙煙的容顏被人看了個清楚,眾人皆是驚豔無比,早就聽說宮府大小姐容貌世間少有,驚為天人,用絕色傾城來形容亦不為過,親眼所見還是震撼無比。
“你是誰?”宮夙煙看著慕寒星淡淡的眼,一字一句的問。
“聚財莊莊主慕寒星。”慕寒星輕笑著開口。
宮夙煙還想再問,慕寒星卻是燦爛一笑,隨即衣袂飄飄,大笑著離去。
宮夙煙一怔,不由自主的抬起腳步去追,手腕卻被人猛地拽住,她不耐煩的轉過身,對上南宮清澤暗沉的雙眼,頓時怔在了原地,那雙眼裏太複雜,有祈求有溫潤有期望,情緒太多她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