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澤不再看他,負手而立看著宮夙煙,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支持,即使是要了趙易思的命。
趙易思愛他與他何關,他本就是冷心冷情的人,他的心裏隻裝的下一個宮夙煙,再也裝不下別人,宮夙煙是他愛若性命之人,趙易思想要傷她,他豈會容她?
趙易思平靜的看著宮夙煙:“要殺要剮隨你便,隻是請你放過其他人。”
宮夙煙低低的笑了,身上寒氣更重,眼神玩味:“今日若我被你陷害成功,你會如何?”
“將你沉塘。”趙易思毫不猶豫的道。
“很好,”宮夙煙轉過身,背對著她,嘴角勾起,“我期待那麼一天。”
她抬起腳步向南宮清澤走去,趙易思一怔:“你不殺我?”
“殺你何用?”宮夙煙勾了勾嘴角,“愛一個人本就沒有錯,你不過是被愛蒙昏了腦子,失去了神智,我何苦跟一個瘋子計較?”
“多謝太子妃!”趙王跪下,老淚縱橫。
“起吧!我也不是慈悲為懷之人,若有下次,定斬不饒。”宮夙煙淡淡的說著,可是誰都聽出了裏麵的冷意和殺氣,他們都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
“不會再有下次了!易思,還不快謝過太子妃!”趙王輕喝一聲,拉著趙易思道。
趙易思不為所動,眯起眼看宮夙煙:“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也要有這個本事!”宮夙煙嘲諷一笑,走回了玉桌。
南宮清澤也跟在宮夙煙身後回了玉桌,自始自終沒有看趙易思半眼。
趙易思低下頭,捂住心口,她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心裏死去了。
趙王歎了一口氣:“易思,太子並非你的良人,你……”
“爹爹,我知道,”趙易思抬起頭,眼底癡迷不見,眼神一片清明,“有的人如天上的明月,無論如何也夠不到,既然如此,我就不會再念著他。”
“這樣最好,”趙王將趙易思抱進懷裏,“爹爹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夫婿!”
“不用了爹爹,”趙易思笑了笑,“易思還想多陪您幾年。”
“好,好。”趙王欣慰的點頭。
“太子妃,我如今終於明白太子為何非你不可了,”趙易思勾了勾嘴角,“請好好對他。”
宮夙煙閉著眼小憩,仿佛沒聽到一般。
趙易思也不介意,和趙王一起回了玉桌,南宮青蓮的穴位在宮夙煙回玉桌之時就已經給她解開了。
雲深國君揮手,宴會繼續進行下去,大殿內再次恢複歌舞升平的景象。
宮夙煙光明正大的趴在玉桌上休息,晶瑩的容顏如雪。
“可是累了?我們回府如何?”?南宮清澤俯下身,輕聲道。
“可以嗎?”宮夙煙睜開了眼。
“隻要你想,沒什麼不可以。”南宮清澤笑笑。
“那好,我們走。”宮夙煙興衝衝的站起身。
“父皇,煙兒累了,兒臣先帶她回去休息。”南宮清澤站起身,溫潤開口。
“好,回去吧。”雲深國君點頭,宮夙煙今日受了委屈,提前離席也沒什麼。
慕寒星挑眉,卻沒有跟著一起走,他摸了摸腰間的墨玉佩,在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宮夙煙就將它還給了他。
君鳴徽等人兀自飲著酒,神情慵懶。
宮夙煙和南宮清澤出了宮門,慕言已經趕著車等在那裏。
“主子,太子妃。”慕言跳下車,恭敬一禮。
“回府。”南宮清澤和宮夙煙進了馬車,丟下淡淡的兩個字。
“是。”慕言坐上馬車,一揮馬鞭,馬兒便緩緩的走起來。
“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過趙易思了?”南宮清澤笑笑。
“自然。”宮夙煙揉了揉眉心,她已經有些累了。
“南宮清澤,若是今日我被指證和慕寒星有染屬實,你會如何?”宮夙煙雙手環胸,淡淡的看著他。
其實有那麼一刻,她是想要將計就計擔下這個罪名的,也許南宮清澤會給她一紙休書也說不定,不過她終究是不想丟夏苑的臉,如果夏苑知道她這麼做,一定會怪她的。
“如果真是這樣,你可會休了我?”
“不會,”南宮清澤淡然的看她一眼,眸光幽深如潭,“我說過要將你永遠留下,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你哪裏也不能去。”
宮夙煙忽的冷笑一聲,車廂內的氣氛瞬間變的劍拔弩張起來,慕言在外麵趕車都有些緊張。
“南宮清澤,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宮夙煙眯起眼,周身寒氣環繞。
“我自有我的法子。”南宮清澤依舊淡然,宮夙煙周身的寒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你的法子?要挾我還是囚禁我?”宮夙煙冷笑,南宮清澤錦袍下的手焉得一緊。
宮夙煙不為所動,繼續說著:“你最好休了我,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我們再無瓜葛,我娘親那事我也不再跟你計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