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擔心,她身邊有那人,想必也是無礙的。”陸七在慕寒星麵前坐下,拿起筆在密折上批注起來。
“罷了。”慕寒星舒展了眉,看了陸七一眼,“你若這麼喜歡處理密折,那這些都交給你好了。”
陸七還沒來得及說話,青色光影一閃,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真是。”陸七歎了口氣,認命的低頭處理起手中的密折來。
當宮夙煙休夫的消息傳遍天下時,趙易思也聽到了這件事。
“易思,你知道那賤人休了皇兄的事麼?”南宮青蓮氣急敗壞的道,“皇兄肯娶她不過是看得起她,以她的身份本就配不上皇兄,給她太子妃已經是天大的榮耀!可這賤人竟然不知足,休了皇兄!”
趙易思站在涼亭裏,低頭丟了幾顆魚食到池水中,幾隻紅色的魚兒立刻遊了過來,小嘴一張便將魚食吞入口中。
“易思,你說句話啊!”南宮青蓮無法理解為什麼趙易思居然那麼平靜,連她都氣憤不已,趙易思不是該更生氣麼?
皇兄對那賤人一直都那麼好,處處維護她,十裏錦紅娶她回來,不惜暴露在錦華埋藏十年的暗樁也要娶她,將太子府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甚至在桃花宴上親自動手為她布菜,他何曾這樣伺候過一個人?若她好好呆在皇兄身邊也就罷了,可她竟然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休了皇兄,令皇兄顏麵掃地,簡直是一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趙易思抬起眼看了南宮清澤一眼,眼底平靜無波:“我為什麼要生氣?此事與我無關不是麼?”
“你……”
“我早就說過了,”趙易思打斷南宮清澤的話,“從此以後他的事都與我無關,是生也好,是死也罷,既然得不到,我又何必苦苦的守著他?明知他不會回頭,我又何必再浪費十年光陰?”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她又怎麼等得起一個又一個十年?
南宮青蓮怔怔的看著趙易思,目光從她絕情的側顏掃過,那裏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情緒泛濫。
想必,她是真的將皇兄放下了吧。
“青蓮,你我從小一同長大,你該是明白我的心思的。”
南宮青蓮沒有說話,目光悠遠的看向水麵,一隻蜻蜓飛到荷葉上,荷葉搖曳了幾下,又恢複了平靜。
“好,”南宮青蓮深吸一口氣,努力綻放出一個笑容,“你能放下,自然最好,願你早日遇到良人。”
“你也是。”趙易思回報一笑。
南宮青蓮微微一笑,轉身一步步離開了涼亭。
她走的太快,所以沒有看到身後的趙易思那張布滿淚痕的臉。
如果十年的愛真的那麼容易放下,那麼也不算是愛吧。
至此,她會將那人珍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那裏上了一把鎖,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就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錦華國。
君淩天聽到宮夙煙休了南宮清澤的消息後,開心了很多天,連帶著對南宮依的態度也好了點。
君曉為自己能幫上忙很開心,君鳴徽也鬆了口氣。
最高興的莫過於老皇帝了,往日愁眉緊鎖如今喜笑顏開。
天色蒙蒙亮時,宮夙煙等人終於到達了光明神殿的外圍。
這是一片低矮的草地,往上走便是幽壑深深的峽穀,峽穀深處就是光明神殿。
光明神殿屹立於啟月大陸數百年不倒的原因,除了傳承神之淚的力量外,就是光明神殿外圍峽穀的天險。
任何人,想要去光明神殿,都必須經過這道高達數千丈的懸崖,且這懸崖光滑無比,除非光明神殿內的人有辦法打開法陣進去,否則實力低於元王之境的人是上不去的。
自從夏國攻打光明神殿的事發生後,光明神殿的人不知用何方法豎起了這道懸崖,從此與世隔絕。
宮夙煙望了望低矮的草地,轉身從納戒中取了一千枚金幣給張三:“你們在這裏等我,若十日後我還未回來,你們也可自行離去。”
張三點點頭:“好,隻是你們一定要小心。”
宮夙煙笑了笑,踏上了前往光明神殿的路。
經過三日的行程後,宮夙煙到了懸崖腳下。
她眯著眼,走上前摸了摸石壁,卻發現石壁竟如玉般光滑,完全無法借力。
以她的實力根本上不去,更別說無笙無顏了。
“無顏,你的異能可以幫我們上去麼?”宮夙煙轉身問無顏。
無顏搖搖頭:“不行,我的異能在這裏施展不開。”
宮夙煙略微有點失望,蹙眉打量著石壁。
“我可以帶你上去。”冥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給了宮夙煙幾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