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實力實在不適合暴露自己,黑曜又受了重傷,為今之計,便是等待十天之後八藏地宮開啟,再回稟主子,請主子拿主意。”黑鷹歎了口氣,黑無常的死,無疑是一個損失。
黑曜疲憊的閉上眼,靠著樹幹沉沉睡去。
洛伊山莊的屋簷之上,數百個黑衣人的身影在上麵穿梭,留下一道道殘影。
沒了奇洛的守衛,現在的洛伊山莊已經不再堅不可摧,它變的脆弱無比。
刀過血痕,數百個黑衣人安靜的收割著洛伊山莊的每一條性命。
深夜時分,守衛的侍衛被悄無聲息的捂住了嘴,白光一閃,血液飛濺,他們閉上眼,安靜的倒在地上。
每一個人,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來自某個勢力的幽靈,肆無忌憚的取走了每個人的性命。
這場屠殺安靜的進行著,沒有人打斷,也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他們默默無聲的倒下,瞪著一雙驚恐的眼。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芸娘在夢中驚醒,她猛地睜開雙眼,推開門跑了出去。
呈現在她眼底的是一座煉獄。
數不清的人倒在地上,鮮血緩慢安靜的流淌著,白光閃閃的刀劍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
一個黑影發現了呆愣的芸娘,身影極速的朝她逼近,芸娘看著眼前放大的那雙冷酷的眼,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一把長劍就貫穿了她的胸口。
她慢慢的低下頭,靜靜的看著那把往下滴血的劍,一滴一滴,滴在她無數次擦拭過的地板上。
妖嬈而美麗。
她像所有人一樣,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默默的倒下,睜大的眼裏全是不甘和恨意。
宮夙煙的小院內,一個為首的黑衣人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屋頂上,他眯著眼打量著這片地獄,或許是覺得差不多了,便揮揮手發出了撤退的信號。
一時間,所有的黑影撤離,隻留一地的血腥和尚有餘溫的屍體。
洛伊山莊五百七十六口人,包括廚娘,丫鬟,侍衛,奴婢全部死亡,無一例外。
淒慘的月光灑下,洛伊山莊在這一日慘遭滅門。
消息很快傳回了皇宮,戰王府距離洛伊山莊最近,君淩天是第一個趕到洛伊山莊的。
一千禦林軍包圍了洛伊山莊,人人臉上死一般的肅靜,隻因他們的主子戰王,臉色已經變的無比陰沉。
那風雨欲來的臉色,無一不昭示著他心中的殺意,戰王君淩天,終於動了怒。
清查屍體的時候,君鳴徽也趕來了,他眯著眼看著這一地的鮮血,笑容退去,周身雲霧飄渺,更加深不可測。
兩個如玉般出色的男子負手而立,一黑衣冷酷鐵血,一紫衣雍容華貴,淒慘的月光靜靜的投射在兩人周邊,冰冷蔓延,無人敢說一句話。
十分鍾後,弦樂拿著數據蹙了蹙眉,轉身單膝跪在兩人麵前:“洛伊山莊共五百七十六口人,全部死亡。”
君淩天的眉心跳了跳:“芸娘呢?”
“死亡。”
君淩天深吸了一口氣:“東塵呢?”
“失蹤。”
君淩天沉默了,君鳴徽也沉默了,這樣的情況,他們不知道當宮夙煙回來後他們要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她。
她為錦華甘願出嫁,又為了錦華前去八藏地宮冒險,而他們卻連她府上的人都保不住。
東塵失蹤,芸娘死去,他們要怎樣親口告訴她?
洛伊山莊的事傳出來後,老皇帝震怒,命戰王君淩天全力緝拿凶手,誓要給素和郡主一個交代。
至於洛伊山莊的人,則全數厚葬。
京城一時間人心惶惶,滿城風雨。
凶手很聰明,並未給君淩天他們留下一絲痕跡,五天過去,依然毫無進展。
君鳴徽放下手中的密函,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老皇帝將這件案子交給了君淩天,命君鳴徽協助調查,可是他們折騰了五天,也隻發現了東塵失蹤而已。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是衝著宮夙煙來的。
“王爺,八藏地宮還有五天開啟。”老管家輕聲道,提醒著君淩天時間的逼近。
君淩天身形一僵,還有五天,還有五天她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看到空蕩蕩的洛伊山莊,該是怎樣的憤怒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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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塵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再醒來時,她已經不在洛伊山莊,而是在一輛陌生的馬車內,手腳被捆綁,嘴裏塞著黑布,周圍都是陌生的黑衣人,人人身上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從心裏感到畏懼。
他們是誰?自己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