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立刻返回村中跟他父親知會了一聲,然後招呼上無笙無顏,上了張三父親的船。
正要開船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極速朝他們而來,快的甚至看不清他的臉。
“慕公子?”無顏皺了皺眉。
那人身影一閃,在他們麵前停下了腳步,正是慕寒星。
“你們不能去光明神殿。”慕寒星眯了眯眼,看了幾人一眼,語氣冷淡。
“我們必須要去救主子。”
慕寒星歎了口氣:“夜澤肯定在那裏設下了陷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我們不怕。”
慕寒星搖搖頭:“放心,我會將她安全帶出,你們好好的待在這裏就好。”
無笙無顏麵露難色,他們相視一眼,皆是不語。
慕寒星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那雙輕佻的狐狸眼再也沒有一絲笑意:“你們的命可是她和東塵換來的,你們若是有事,她豈會開心?”
無顏咬了咬唇,看向無笙。
無笙定定的看著慕寒星,似乎在考慮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慕寒星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好,”無笙終於鬆了口,“三天,三天內,你若是沒有將主子帶回來,我們便自己攻上光明神殿。”
“好。”
慕寒星鬆了口氣,他擺擺手,看向一旁呆滯的張三,微微蹙眉:“開船!”
張三探尋般的看了無笙一眼,見他點頭,才帶著慕寒星上了船。
張三去忙碌了,無笙雙手環胸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越來越遠的船隻道:“記住,你隻有三天。”
慕寒星懶懶的招了招手,算是回應。
張三駕著小船一路瘋狂的前進,終於在第二日傍晚抵達了當初宮夙煙靠邊的小岸。
地牢內,巫靈丟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宮夙煙,心情很好的走出了地牢。
宮夙煙如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她的樣子,無論是誰看到都會心生不忍。
她的手腳均是被匕首釘在了地上,原本絕色的容顏上被巫靈劃了幾刀,醜陋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原本清涼冷冽的黑眸不再,隻剩下兩個血洞,還在往外流著鮮血。
這個醜陋的女人悲痛欲絕的嘶吼著,雙手雙腳無力的搭在地上,衣服破碎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她本來白皙光滑,膚如凝脂的身體,印上了一道道醜陋猙獰的疤痕,巫靈心狠手辣,她總是拿著匕首一刀一刀的劃在她身上,肆意的欣賞著她噴湧而出的鮮血,卻從不允許她死去,每次折磨之後,都會用光明神殿最好的傷藥強製性的恢複她的傷勢,那些還在流血的傷口便會迅速愈合,形成一道道疤痕。
她蜷縮起身子,低低的嗚咽著,就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獸,孤獨絕望,她的臉再也不是當初的絕色傾城,而是讓人看一眼就會做噩夢的臉。無論是誰看到也不會相信她就是兩個月前名揚天下的素和郡主。
美麗,高貴,冷漠,聰明……一向是她的代言詞,可現在,這些詞都已與她無緣。
她不再是冠絕天下的素和郡主,隻是一個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醜陋女子。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可是巫靈從來都不會給她自殺的機會,她每每被巫靈折磨的失去知覺,再也沒有力氣去拿起匕首給自己一個痛快。
恨,她好恨。
她在巫靈的地牢裏被困了七天,天天生不如死的折磨讓她幾欲崩潰,可是東塵臨死前的話一直支持著她。
她必須要活下來,哪怕再困難再艱辛受再多苦,她也必須活下來!
將這一切悉數奉還!
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一個都不要想逃!
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忍耐力超乎常人想象,當初她一個人,在沒有任何設備和食物支援的情況下孤獨無依的在原始森林都待了一年,還會挺不過這點小刑罰?笑話!
宮夙煙咬住牙關,死死的逼迫自己的想著東塵,隻有強烈的恨才不會讓她昏睡過去。
一夜不眠,她不敢睡,生怕一睡就再也醒不來。
第二日,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宮夙煙不用睜眼就知道是巫靈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巫靈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看起來她是真的很開心:“很快你就能和無笙無顏,還有那頭愚蠢的魔獸團聚了哦。”
宮夙煙抬起兩個幽深空蕩的血洞,冷冷的看向巫靈的方向。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幅度的動作了。
她的眼睛已經瞎了,是那日被巫靈用燒紅的匕首刺進去的。
無論是誰都會被這眼神嚇到,可是巫靈不怕。
巫靈輕快的道:“他們得知了消息要來救你,可惜啊,夜澤早就在那兒埋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