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一下子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寒星,她跟了他五年,整整五年啊!為了一個外人,他就要殺了她?!
她情何以堪!
慕寒星麵無表情,眉眼間卻都是戾氣,若不是他一直派人跟著宮夙煙,知道她無事,冷暖此刻還會站在這裏?
知情不報,便是死罪!
對上冷暖驚恐苦澀的眼,慕寒星好像猜出了什麼似的,冷哼一聲:“在我的世界裏,沒有什麼可以與她相比!”
冷暖一怔,隻覺腦海裏忽然變的空洞起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衣裙上已經暈染開一片水漬。
“那麼聚財莊呢?聚財莊也比不過她麼?!”?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出聲,神態癲狂。
她不信,哪有人不愛江山愛美人,都說紅顏禍水,可是女人和征戰四方,君臨天下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
她承認,那個叫宮夙煙的女人是很驚才豔豔,可她已經毀容了,還是瞎子,慕寒星不嫌棄她肯幫她就是她的萬幸,憑什麼她還要霸占他的心!
慕寒星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著淡然,有著憐憫,有著不屑。
他輕聲開口:“聚財莊又如何,我這個人,就是為她生的。”
冷暖麵如死灰,呆呆的坐在地毯上,初現俏麗的小臉上一片死寂。
“冷暖,你所犯大忌,我身邊再容不得你,念你跟了我五年,我便自此將你調配到分部,供你一生衣食無憂,但是今生今世,你休想在接近聚財莊一步!”
慕寒星緩慢的,冰冷的說出他的決定。
他一拂袖,掠過冷暖朝著門外走去。
剛要走出門口時,一隻白嫩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擺,帶著哭腔乞求著:“公子……公子……不要將冷暖趕走。”
慕寒星麵無表情,負手而立。
冷暖拉扯著慕寒星的衣擺,艱難小心的爬到他麵前跪下,抬起一張淚流滿麵的小臉:“公子,求你不要將冷暖趕走,冷暖七歲便跟隨在公子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為公子做事,若是公子將冷暖趕走,天地之大,冷暖要何處為家?!”
她拚命的磕起頭來,一聲一聲,顯得無比沉悶。
很快,她的額角便破裂出血,嫣紅的鮮血從她的臉上流下,顯得無比淒美。
宮夙煙離了慕寒星,還有無笙無顏陪著她,可是她冷暖,離了慕寒星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可以失去慕寒星,絕對不可以!
“公子若是執意不肯原諒冷暖,那麼冷暖也沒有活的了,還不如死在公子麵前!”冷暖從袖中抽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心髒捅去。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冷暖睜開眼,看見慕寒星麵無表情的臉頓時喜極而泣:“公子……”
慕寒星毫不留情的將她甩開,大踏步朝門外走去,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再有下次,你自裁謝罪吧!”
“是!”冷暖欣喜不已。
夜半時分,宮夙煙回了聚財莊,慕寒星第一時間便接到了消息。
無笙無顏知道時,便急忙向著宮夙煙的房間趕去,一去就看到宮夙煙正在撫摸著桌上擺放的紅梅。
不用猜,也知道是慕寒星差人送來的,倒是難為他有這個心了。
看到宮夙煙沒事後,無笙無顏便放了心,二人也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宮夙煙來向慕寒星道別。
“我的傷已經好了,縱使看不見也無大礙,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了。”宮夙煙麵色平靜,空洞的眸子黑黝黝的。
“你要去哪兒?”慕寒星微微挑眉。
宮夙煙勾了勾嘴角:“自然是回家。”
不管她身在何方,洛伊山莊才是她的家。
慕寒星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好,我送你回去吧。”
宮夙煙沒有拒絕,幾人登上了馬車,朝著洛伊山莊而去。
冷訣挑眉,顯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家主子不將素和郡主留下來,還要親自提出送她回去,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麼?他家主子怎麼不開竅!
慕寒星也很無奈,他何嚐不想將宮夙煙留下來,隻是他對她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
況且她現在實力大增,一般人也傷不了她,最多不過他在洛伊山莊多放幾個暗哨就是了。
一路無話。
慕寒星並沒有問宮夙煙昨夜去了哪兒,隻因他的隱衛已經將宮夙煙的情況都告訴了她,至於她和天韻大師說了什麼,那是她的隱私,他也不方便過問。
若不是宮夙煙信任他,他的那些個隱衛早都死在她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