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血流成河。
“去麼?”老皇帝輕聲開口,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他已經老了,這天下,始終要靠年輕人來掌控才行。
宮夙煙輕笑一聲:“當然要去,如若是不去,豈不顯得我們怕了?”
君鳴徽含笑點頭:“煙兒說得不錯。”
君淩天冷冷的道:“我君淩天還真就沒怕過誰。”
“哈哈哈!”老皇帝放聲大笑,看著宮夙煙三人的眼裏都帶著精光:“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錦華的好兒郎!”
宮夙煙笑了笑:“何日啟程?”
“三天後!”
“好。”宮夙煙點頭,便向老皇帝告了別,離開了禦書房。
老皇帝不久就下了旨,一筆詔書昭告天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素和郡主宮夙煙德才兼備,能文能武,幾次救錦華於水火之中,實乃錦華不可多見之人才,特此封為洺煙公主,賜字‘鳳’,願其永保錦華國泰民安!”
此詔書一出,天下頓時嘩然,素和郡主宮夙煙的地位一升再升,著實很讓人震驚。
要知道,非皇室血脈的女子,能成為郡主已經是皇恩浩蕩了,更別提成為公主了,更何況老皇帝還賜了字,這簡直就是四國中的第一個特例!
宮夙煙,以一個外姓女子的身份,一躍成為錦華國最尊貴的人之一,無不讓天下女子拜服。
賜封公主後,洛伊山莊的牌匾也被拆了下來,換上金光閃閃的“公主府”三個大字,然後就是一箱一箱抬進公主府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許文小心的賠著笑臉,他知道宮夙煙是老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自然不敢怠慢,而宮夙煙,則對這一切沒有什麼感覺。
回到洛伊山莊,無笙無顏前來稟告昨晚的情況,一共八個奸細,其中一個是巫靈的人,一個是夜澤的人,還有六個則來自宮夙煙的老朋友。
想起那雙憤恨的眼,宮夙煙冷笑一聲,若不是看在君鳴徽,君淩天和老皇帝的麵子上,她早就讓她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君鳴徽則從凝月居中抽派了一個類似芸娘的婢女過來,名喚胭脂,頭腦靈活,冰雪聰明,長相也俏麗,大約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無笙無顏細細的囑咐了她後,便跟著宮夙煙上路了。
有了第一次洛伊山莊被屠滿門的教訓,宮夙煙這次安插進洛伊山莊的,都是身手較好的人,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嘛。
因為是同去傲雪,所以君鳴徽,君淩天和宮夙煙三人同行。
作為錦華使者,宮夙煙他們肯定不能太寒酸,一輛馬車就去了,所以他們此行足足用了三十輛馬車,宮夙煙三人的馬車在前三輛,後麵二十七輛裏麵都裝的名貴的賀禮。
馬車舒適豪華,金銀鑲嵌,東西應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起居室。
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馬車上,保證日夜光線充足。
漢白玉做的扶手上雕刻著展翅翱翔的鳳凰,五彩瀲灩,奪目生輝。
因為這些東西的拖累,宮夙煙等人足足走了兩個月才到達了傲雪。
錦華地處內陸,傲雪和雲深自然也一樣,隻是北兆要特殊些。
儀仗隊緩緩向傲雪都城接近,城門口赫然有一個身形修長,麵容俊美的男子。
他眉眼中自帶一股威嚴之氣,一雙沒有什麼表情的淡漠眸子裏隨意的打量著緩緩而來的儀仗隊,玉冠束起他如墨的黑發,襯得他劍眉星目,格外俊逸。
最出彩的是那雙淡淡的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蘊藏了整個天地的寒星,又好似收納了所有的燈光,即使萬物明豔不可方物,也不及他眸中半點光彩。
身下是紅棗色的寶馬,一人一馬靜立在城門口,身後是五十士兵肅然而立。
那男子打馬上前,目光落在為首的宮夙煙的馬車上,馬車雕龍畫鳳,名貴的沉香木暈染著精致的紋理,車前一個黑衣少年和一個黑衣少女冷冷的坐在那裏,兩人皆是麵無表情,碧綠的眸子璀璨奪目。
男子逐一打量過幾輛馬車,視線銳利的透過簾幕,宮夙煙,君鳴徽,君淩天三人同時睜開了眼。
宮夙煙眸光一動,不著痕跡的釋放出八階高手的威壓,眾人的麵色頓時變的有些僵硬,也就是馬車裏的君鳴徽和君淩天沒怎麼受影響,因為宮夙煙把重心全放在男子一人身上了。
男子果然麵色一變,眼底深藏的一抹不屑悄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和慎重。
他終於明白,馬車裏的人不是好惹的,即便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男子溫聲開口,聲音如春風般拂過心間:“在下乃傲雪二皇子夜笙漓,奉父皇之命前來迎接幾位來自錦華的貴客入住行宮。”
君鳴徽的聲音不溫不火的從馬車中傳出,語氣平淡:“那就麻煩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