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皇宮裏再次派人送來了請柬。
宮夙煙瞥了一眼那燙金的請柬,隨意的將它丟在桌子上。
“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好了。”君淩天難得的笑了笑,眼裏露出一點點溫柔之色。
可那溫柔一顯露,他嘴角的笑意立刻就變的僵硬了,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像是有什麼人在冷冷的注視著他一樣,那種眼神,充滿了殺意。
宮夙煙懶懶的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不去最好,正好我可以睡個懶覺。”
君鳴徽麵色無波,俊美的麵孔在燭火的照應下顯得有些朦朧:“聽說是來了貴客,傲雪國君才擺宴相迎,能讓傲雪國君如此重視的人,身份必然不簡單。”
“也許和此次的聯姻事件有關。”君淩天低聲道,對於這次聯姻,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貴客?”宮夙煙挑了挑眉,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
“你不是說宮宴無聊麼?”君鳴徽單手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麵,漫不經心的問。
宮夙煙站起身,平靜的目光掃了兩個人一眼,緩緩開口:“有一句話,叫做防患於未然。”
宮夙煙將君淩天和君鳴徽趕出了房間,然後取下一件白衣換上,白衣飄飄,更顯得她膚色白皙。
自從光明神殿回來後,宮夙煙大多時候就穿的白衣,許是心境變換了的緣故,她現在獨愛白衣,連藍衣都很少穿了。
無顏早已為宮夙煙準備好披風和手爐,宮夙煙裝備妥當後,便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冥今天出去了一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不過以他的實力,她著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待到力量耗盡,他自然會化作靈魂體回到她身體裏。
華麗的馬車行駛著,搖搖晃晃的讓宮夙煙有了些許睡意,她蜷縮在軟榻上,用錦被往身上一裹,便睡了過去。
她睡的很淺,不一會兒就醒了,一睜開眼,便落入一個大大的,溫暖的懷抱。
“無邪?”
她歪著頭,輕輕喚道。
冥應了一聲,低下頭將臉埋進她的發絲裏,全是回應。
他俊逸的麵容上滿是疲憊,隻是紫眸裏的紫色更深了一點。
宮夙煙自然看不見他臉上的疲憊之色,抿了抿唇,才道:“你去哪兒了?”
“辦點事。”
冥似乎不願意多說,宮夙煙也就沒有多問,反正他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她太過擔心。
“今天晚上早點回去,知道麼?”
“嗯。”宮夙煙乖巧的應了。
冥滿意的點點頭,將她抱的更緊了一點兒。
兩人躺在軟榻上,車廂裏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無邪,你知道奇洛去哪兒了嗎?”
好半天,宮夙煙才開口問道。
這麼多天,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卻一直不敢開口去問。
畢竟奇洛是冥的契約魔獸,要說他會背叛冥,宮夙煙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可是奇洛,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他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
宮夙煙很想找到他,問個清楚。
如果不是他離開了洛伊山莊,洛伊山莊就不會被屠殺,芸娘也不會死,東塵也不會死。
“我和他失去了聯係。”
冥的聲音有些沉重,裏麵透著宮夙煙都察覺的到的冰冷。
他不知道奇洛為什麼離開,換而言之,奇洛的離去,成了一個迷。
宮夙煙沉默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無顏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冥才揉了揉她的發,化作黑氣回到她的身體內。
宮夙煙下了馬車,和君鳴徽,君淩天一起朝大殿走去。
宮宴開始之時,宮夙煙四下掃了一眼,發現人差不多都來齊了,就連夜澤都來了,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夜澤的出現,讓宮夙煙眯了眯眼。
他低垂著眸子,靜靜的坐在那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傲雪國君笑道:“此次小兒大婚,承蒙各位給麵子前來參加,朕感激不盡,今日設宴,隻為迎接一位貴客,她的到來,著實讓我傲雪蓬蓽生輝。”
“哦?不知是哪位貴客?”
南宮清澤放下手中的琉璃盞,眉眼間透著淡淡的疏離之意,眼中的淡漠薄涼更顯清高孤傲。
傲雪國君微微一笑,笑容神秘莫測:“不急,待她上來之後,各位自然就會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