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跟我講條件?”
慕寒星冷笑一聲,這老頭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他的命在他手上,他還敢唧唧歪歪,簡直是不知死活。
“隻有我知道城主印在哪,如果我死了,你就永遠別想拿到它。”
鬼煞篤定的道,看著慕寒星的眼裏一片冷意。
他沒有說謊,隻有他知道城主印在哪裏。
“你知道我為誰而來嗎?”
慕寒星不怒反笑,鳳眸裏緩緩蕩漾起了一片戲謔之色。
鬼煞怔了怔,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寒意,慕寒星那俊逸的麵容在此刻看來竟是如此的恐怖。
“你知道段一絕吧?”慕寒星忽然放下了掐在鬼煞脖頸上的手,他後退一步慵懶的靠在門上,掏出一塊錦帕仔細的擦著自己碰過鬼煞的手,好像鬼煞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鬼煞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
“閣下是為他而來?”
當慕寒星提出段一絕的名字時,鬼煞心中的猜想就已經被證實了。
他果真是為了段一絕那個小賤人而來!
“是。”
慕寒星冷聲道,狹長的鳳眸慵懶之意不再,而是萬裏冰封。
“閣下切莫聽那人胡言亂語,他弑父妄圖篡位,這是整個獅城都知道的事情!”鬼煞很憤怒,為什麼還會有人幫段一絕說話?他明明該是死在眾人的眼裏!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的人真的是他麼?”慕寒星好整以暇的在桌邊坐下,神色淡淡,輕佻的眉眼間帶著幾分不屑和鄙夷。
“閣下什麼意思?”鬼煞眯了眯眼,眼底已經泛起了一抹殺意。
“坐著染著自己好兄弟的血的高位感覺如何?”慕寒星笑的慵懶隨意,微微眯起的眼像極了一隻危險的狐狸。
鬼煞的眼角抽了抽,沉默著。
“鬼煞,你折辱段一絕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他父親臨死前的臉?”
“你掩蓋了真相,可是真相終有一天有暴露在陽光下。”慕寒星的聲音清越有力的響起,與此同時,一抹光線劃破了虛空,露出了東方的第一抹魚肚白。
巨大的日輪緩緩上升,正如慕寒星所說一樣,光明終會到來。
它也許會遲到,卻從不會缺席。
沒有什麼能夠永久的掩埋。
“看來他都告訴你了,”鬼煞冷笑一聲,“你為什麼要幫他?他現在在哪?”
“抱歉,無可奉告,”慕寒星擺擺手,“你這個偷來的城主之位坐了十年,也該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可抗力的威嚴,那種威壓鋪天蓋地的砸下,震得鬼煞控製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城主印在哪?”
慕寒星的聲音很冷,冷的快要滴出水來。
“不……不……”鬼煞血氣翻湧,可他還是死咬著牙不鬆口。
他的確是貪生怕死之人,若是慕寒星是為了自身利益而來,沒準他就把城主印給他了,可是他卻是為了段一絕那個小雜種來,就算他死他也不會透露城主印的位置!
段家父子,永遠也別想贏過他,永遠!
鬼煞吐出一口血來,臉色慘白無比,可他的嘴角依舊是瘋狂的笑意。
慕寒星皺了皺眉,明明這鬼煞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這會兒怎麼變得這麼硬氣了?這不正常啊。
“你……你殺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
鬼煞瘋狂的笑聲穿透了房間,門外的宮夙煙幾人歎了一口氣。
在他們背後,數百具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們無聲無息的死去,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些都是禁忌之巔的人,宮夙煙早猜到獅城也是禁忌之巔的勢力範圍,因此帶著無笙幾人去清理了那些雜碎,沒想到過來剛好聽到鬼煞的話。
段一絕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他蒼白卻精致的臉上閃現出扭曲的恨意。
“進去吧。”宮夙煙突然開口,聲音壓的很低。
段一絕低頭沉默,不語。
“有些事,總是要自己問清楚的,不是麼?”
宮夙煙淡淡的道,推開了房門,霎那間萬丈光芒投射進房間,照在跪在地上一身狼狽的鬼煞身上。
鬼煞抬起頭,看著門口的幾個身影。
其中有一個再熟悉不過,正是他日日夜夜找尋的人。
鬼煞看向宮夙煙,勾了勾嘴角嘲諷的笑了:“我就奇怪為什麼這孽種能夠逃過我的搜捕,原來是洺煙公主親自出手相助,怎麼,公主也想要這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