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大看著躺在地上毫不動彈的麻袋,心底閃過一抹憂慮。
他總覺得,這次的任務不會那麼順利。
夜深露重,其他幾個黑衣人都和衣躺在地上休息起來了,為防止被人發現,賀老大甚至熄滅了篝火,可是他的不詳之感卻沒有減少半分。
賀老大心中的憂慮越來越重,終於,他跺了跺腳,擺擺手招呼手下繼續前進。
被吵醒的人都有些迷茫,在賀老大黑沉沉的臉色下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前進。
一陣陰冷的夜風突然刮過,黑衣人不得不都縮起了脖子繼續趕路。
賀老大走在最前麵,一路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忽然間,賀老大的麵前燃起了一簇火苗,賀老大一驚,堪堪將將要邁出去的腳收回,改為來得及作出反應,一抹白色的人影赫然出現在前方平坦的草地上。
月光柔柔弱弱的灑下,借著淡淡的月光,賀老大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被白紗遮擋住,但是白紗下的那雙清冷的黑眸卻淩厲不減。
與此同時,賀老大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他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明明年紀極小,那渾身散發出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
他身後的三名黑衣人都噤了聲,警惕的從腰間摸出各自的武器來,緊緊的握在手裏。
這個少女,就是陰陽家族長口中的“那人”麼?
對麵的少女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甚至沒有放在賀老大幾人身上,她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麻袋,然後鬆了口氣。
下一秒,她的聲音變得冷厲起來:“把那個人交給我,饒你們不死!”
賀老大的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他看了看眼前淩厲的少女,剛要開口說話,眼前卻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賀老大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地上的麻袋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個黑色的影子速度極快的朝著傲雪國的地方而去。
與此同時,對麵的白衣少女竟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賀老大大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風吹過他被冷汗浸濕的衣衫,帶起冷颼颼的涼意。
宮夙煙足尖輕點跟在那個黑衣人身後,一雙清冷的眸子裏少見的噴出了怒火。
她明明馬上就要救出君清的,結果緊要關頭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那人橫插一腳,將君清給帶走了。
宮夙煙表示,她此刻的心情無比的憤怒。
她深吸口氣,速度又加快了些許。
那人的速度雖然也不慢,但到底是比不過宮夙煙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慢慢的拉近,宮夙煙眯了眯眼,照這個速度下去,黑人跑不了多遠的。
這個時候,黑衣人卻突然停下來,轉過頭來直直的看著宮夙煙,一雙黑色的眼眸冷漠無比。
他一停,宮夙煙也就停了下來。
兩人相對而立,瞳孔深處盡是一望無際的冰冷。
“放下他。”宮夙煙緩緩地開口,同時腳步不停的朝黑衣人逼近。
“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男子惡狠狠的咬牙,一把拎起君清,手中匕首一動,麻袋應聲而破,銳利的匕首死死的抵在君清的脖頸處。
“陰翳,我答應過你不碰陰陽家的人,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宮夙煙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蘊浮著淩厲的殺意,她不是傻子,早在那人停下之前,她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君清的重要性你我皆知,你若是想讓錦華無後,大可試試!”
“你什麼意思?”
宮夙煙的語氣陡然的冷了下來,君清雖然是太子,可是老皇帝也並非隻有他一個子嗣。
“哦,忘了告訴你,”陰翳冷冷的道,“五皇子君鳴徽,此刻已經中了我陰陽家的冰魄之毒,戰王君淩天破格使用召喚術奄奄一息,若是君清再出了事,錦華必敗!”
宮夙煙的臉色頓時冷了三分:“你們給君鳴徽下了毒?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信不信由你,冰魄之毒隻有斷殘珠方可解,你若是去遲了,君鳴徽也就別想活命了!”
陰翳暗自看著宮夙煙忽明忽暗的小臉,心裏捏了一把汗。
他也在賭,賭君清和君鳴徽,誰在宮夙煙心中更重要。
宮夙煙沒說話,她眯了眯眼,審視了陰翳半天,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很好,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比莞輕柔更有手段,但是你今日的做法,著實讓我不恥!”宮夙煙雙手環胸,麵色如霜,眼底滿是不屑之色,“本姑娘今日將話放在這兒,如果君清出了什麼事,我必屠盡你陰陽家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