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遭此一劫,怕是要修養很久了。”宮夙煙輕聲開口,此刻的她已經帶領那一千人回到了景城,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沒有一人死亡,甚至沒有一人受傷。
羅馮點了點頭:“公主機智聰穎,我等自認不如。”
“我不在的時候,還要請你們好好守護景城,”宮夙煙深吸了一口氣,“守護好這個他用命保住的城池。”
“末將遵命,必不辱公主所望!”秦邱昊和羅馮微微彎腰,將右手置於胸前,聲音擲地有聲。
“錦華有我,有五皇子,有戰王,有你們這些熱血忠誠的將士,它怎麼會亡?”
宮夙煙低低一笑,原本晦暗的眸子突然散發出神采,那一刻,她的囂張自信,飛揚跋扈盡顯無疑。
自此以後,她絕不會再讓人插手她寫好的劇本,她不讓死的人,就絕不能死。
宮夙煙飛身躍下城牆,向著城門口走去。
道路的兩旁,所有景城的士兵和新來的援軍都恭敬的站立著,右手抬起放置於胸前,神色忠誠而堅毅。
他們知道,他們的公主此番離去,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事,但是他們真摯的希望她能夠平安歸來。
她雖然不是真正的錦華國人,但她為錦華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他們每個人為之動容!
她在錦華人氣的空前高漲,也就代表著她在雲深的名聲有多麼不堪。
“公主。”就在宮夙煙將要離去的時候,羅馮突然開口了。
宮夙煙轉身看向他,似水的黑眸中流淌著淡淡的光輝。
羅馮頓了頓,猶豫的道:“您真的……不去看一眼五皇子了嗎?”
從君鳴徽死後到現在,他的屍體被存放在城主府的冰室內,而宮夙煙卻一眼都沒去看過。
她回來後就開始策劃為君鳴徽報仇,振奮士氣後就要孤身離去。
她的奔波匆忙,他們都看在眼裏。
明明不該她擔的責任,她卻毫無怨言的咬牙硬抗;明明不該她背負的罵名,她卻義無反顧的繼續前進。
“不去。”宮夙煙的身子僵了僵,眼底的情緒一下子冰冷到了極點。
她不能去,她怕她一去,就忍不住屠了整個雲深。
最終她轉身獨自走出城門,白色衣衫獵獵飛揚,原本舒展的墨發被紅繩幹練的束起,她黑眸冷冽,神色清冷。在她的左肩上,蹲坐著一個小小的火紅色的身影,她的身影在黑色的大地上顯得格外顯眼,淩厲冷冽。
秋寒河。
兩個白衣少女冷冷的站在奔騰的河流邊,銀色的水花濺起卻沒有打濕她們的衣擺,她們背後,十萬士兵發出冷冷的呼吸聲。
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加迪身穿盔甲站在兩人背後,同樣的麵色堅毅,他的地位雖然比這兩個少女要高,但他卻是真心的佩服他們。
剛開始聽說這兩人是洺煙公主派來的時候,他的心裏是很不悅的,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守護的河山突然被搶走一般,上級派下來的兩個人拿著一道令牌就輕而易舉的奪走了他的權力和位置,而這兩個少女,年齡也就是十七八歲左右,一想到他要把權力交給這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他的心裏就一陣陣的憋屈。
可是後來,這兩個少女卻用自身的實力和果決的判斷力一次又一次的讓秋寒河避於危難,讓他不得不服。
若說一開始他是為宮夙煙的命令屈服,那麼現在,他就是真正的甘願聽從這兩人的調遣了。
可是今日……他們還能贏麼?
看著河對岸的三十萬大軍和那個挺拔的站在大軍前的身影,加迪的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鼓。
“此乃錦華邊界,誓不容別國侵犯!”卿月眯了眯眼,冷聲開口,她的聲音加注了元力傳了很遠,足以讓兩邊軍隊都能夠聽到。
“景城已破,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速速束手就擒吧!”
李銘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卿雲卿月,錦華國當真是無人了麼?竟然派兩個小毛孩前來送死!
李銘此話一出,錦華這邊的軍隊立刻騷亂了起來,誰都知道景城的重要性,如果景城真的被破了,那麼整個錦華邊線都將全線崩潰!
卿雲依然是注意到了人心的不穩,他們本來在人數上就不如李銘,如果再讓人心晃動,那麼此次戰役便會不戰而敗。
她眼神一冷,冷笑道:“笑話!景城被破不可能沒有消息傳來,休的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李銘雙手環胸,神色高傲:“我家太子殿下已經帶了三十萬大軍前去襲擊景城,而你家公主卻被殿下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困在十裏城,你說景城可否逃脫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