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夙煙靜靜的站在原處,看著水碎語的神色不斷變化,她的身體也逐漸透明虛無起來,真實和幻象兩種景象在她身上交替著呈現。
最終,在她即將消失的那一刻,水碎語睜開了眼,輕輕地吐出兩個字,白光逐漸黯淡下來,她的身體也終於化作了虛無。
而宮夙煙,卻因為太過震驚而待在了原地。
她沒有想到,答案竟然會是這個。
在世人眼中那麼高貴聖潔的存在,竟然會是水無月失蹤的始作俑者。
“哼。”宮夙煙的耳邊,響起冥輕輕的冷哼聲。
怔愣了片刻之後,宮夙煙終於回過神來,緩慢的推門離去。
守在門邊的水清文和水泠見她出來,便急急的進了房間,然後便是他們悲慟的哭聲。
當日,水氏家族為水碎語舉報了盛大的葬禮,水碎語開始虛化的時候,她的葬禮就開始準備了。
宮夙煙在水氏家族待了一天,直到傍晚,水清文才推開了她的房門。
“多謝。”
他的聲音還有幾分艱澀,畢竟水氏家族的直係血親就隻有水清文,水泠,水無月,水碎語和宮夙煙幾人了。
“不必。”看著水清文疲憊的神情,宮夙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很趕時間,走吧。”水清文擺擺手,出了房門,宮夙煙也站起身跟上。
最終,水清文帶著宮夙煙來到了水氏家族的聖殿,也就是水氏家族的族譜所在。
宮夙煙一路看過去,聖殿大的出其,按照規矩有序的擺放著水氏家族列祖列宗的衣冠塚,牆壁上以極其精湛的手法刻畫著他們的畫像,下麵則用古老的金色字體敘述著他們的一生。
最終,她在水無月的畫像旁停了下來。
畫上的女子絕美無比,用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來形容亦不為過,她眉眼間有淡淡的清華之氣,一身白衣聖潔如雪,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微微眯起的鳳眸似笑非笑,看似冷豔卻實則涼薄。
即便不言不語,她傲視蒼穹的那股子囂張狂妄卻依舊不減,在那雙涼如水的黑色眼眸之下,無人敢升起不敬之意。
有的人的美像是花瓶,雖然精致卻十分空洞,那是沒有靈魂的美,就像是段一絕;有的人的人就像萬丈玄冰,冷沉到極致後散發出的蒼茫寒氣,例如溫陌;有的人的美就像是狐狸,慵懶妖嬈,邪肆而高貴,例如慕寒星;有的人溫潤如玉,舉手投足間雖然有禮卻也疏離,一如南宮清澤;有的人的美就像是暗夜而生的妖精,天生帶著惑人心神的本領,高貴在雲端,一如冥。
還有無笙無顏的冷漠,若羽的淡然,玲瓏的放蕩,妖月的勾魂。
而下方關於她的敘述,卻是空無。
宮夙煙怔了怔,抬手撫上自己的容顏,她的容顏,與水無月有五分相似。
水清文停了下來,看著宮夙煙略微出神的模樣歎了口氣,他轉身走到前方冰冷的漢白玉台前,抬手輕微在玉台上掃過,玉台上立刻就蕩起了淡淡的元力波動。
“宮夙煙。”水清文輕喚了一聲。
宮夙煙怔了怔,然後回過頭來,最後看了水無月一眼,走到了水清文麵前。
“族人的血統都是十分純正的,要想認祖歸宗,首先你要經過靈台的測驗。”水清文淡淡的開口,後退了一步,將空間讓給了宮夙煙。
宮夙煙站到了靈台前,略微皺眉,將手放到了玉台上。
白光一閃,宮夙煙的手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控製了一樣,竟然掙脫不了,整隻手都失去了力氣。
宮夙煙轉頭,水清文很平淡的看著這一切,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表情,她也就不再掙紮。
刺痛從她指尖閃過,一滴鮮紅的血液滴進了靈台,元力波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忽然間,整個靈台都被她的血液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宮夙煙微微一驚,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吸進了靈台中,水清文也驚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撲到了靈台上,卻再也尋不到宮夙煙的半分痕跡。
而宮夙煙,落入靈台中後,立刻起身警惕的看著周圍。
“這是靈台中的空間,看樣子這裏有水氏家族的守護神獸。”冥低聲道,他坐在宮夙煙的靈源中,微微皺起眉。
宮夙煙抬起眼,眉間紅光一閃,一隻小小的火紅色軟萌生物便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小火兒站起身,毛茸茸的小身子從宮夙煙的掌心躍下,嗚咽了一聲便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