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周圍的形式,宮夙煙不禁皺起了眉。
她動了動手腳,當發現自己是被冰冷的鎖鏈銬在木架上時,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體內的力量還在橫衝直撞,因為失去了心頭血而讓她元氣大傷,她的臉色蒼白無比,皺著眉緊緊地忍受著這劇痛,額頭上還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劇痛卻沒能阻擋住她的思維,她怎麼會在這兒?是誰帶她過來的?
宮夙煙眼裏劃過一抹冰冷,她動了動手腳,試圖調動身體內的力量來掙脫這鎖鏈,可是所有的力氣卻像石沉大海,她的手腳竟然沒有了一分氣力。
宮夙煙眯了眯眼,眼底有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下一秒一個火紅色的小身影出現在了宮夙煙麵前。
“小火兒,你能打開這鎖鏈嗎?”宮夙煙輕輕的蠕動了下唇瓣,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無比。
小火兒也不多話,嬌小的身子淩空躍起,尖利的爪子在空中一劃,數道犀利的紅光從它的指尖閃過,鎖住宮夙煙的鐵鏈赫然應聲而斷。
宮夙煙的身子僵了僵,沒有了鎖鏈的支撐,她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地來,本已經準備好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的她,下一秒卻落入一個火熱的懷抱。
那是一個赤眸赤發的男子,瑰姿豔逸的容顏天生的俊美無比,精致慵懶的五官帶著狐狸特有的痞氣,一雙桃花般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慵懶笑意流轉,宛若眼中漂浮著流雲。
宮夙煙怔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
誰料這狐狸般狡黠的男子眨了眨眼,脆生生的道:“主子,是我。”
那聲音無比熟悉,曾經某隻狐狸無數次用這個聲音向她撒嬌賣萌。
“你……你是小火兒?!”宮夙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呆呆的看著眼前大變樣的男子。
小火兒點頭,笑容明媚無比。
顧不得宮夙煙的驚訝,小火兒轉頭望了一眼地牢的門,收斂了眼中的神色,對著宮夙煙低聲道:“主子我們必須快走,不然那女人一會該回來了。”
說起那個女人,小火兒眯了眯眼,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絲冷意,幸好她還沒有對他的主子做些什麼,不然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宮夙煙現在武功盡失,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所以也就沒有拒絕小火兒的提議,點點頭同意了。
於是小火兒抱起宮夙煙,足尖輕點掠過那些守衛,離開了地牢。
回到染月宮,宮中空無一人,連往日聒噪的溫溫也不見了,一路上回來也未曾見過哪個宮女,讓宮夙煙好生奇怪。
“主子,回來做什麼?”小火兒緊緊的皺著眉,眼底有著不悅。
宮夙煙頓了頓,轉過頭看著小火兒:“之前將我抓到地牢中的是何人?”
小火兒抬眼,冷哼一聲:“還不就是那個玖月。”
宮夙煙默,她知道玖月恨不得除掉她,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對他下手。
見宮夙煙沉思,小火兒眼裏閃過一抹複雜,半晌揚起一抹明媚的笑:“主子,我們離開這兒吧。”
宮夙煙身子僵了僵,抬起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小火兒:“為什麼?”
“那個男人,不值得你這樣。”他低聲說,聲音裏有些憤恨。
宮夙煙昏迷過去了所以不知情,但他在她的身體中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不怪他。”宮夙煙垂下眼,聲音淡淡。
小火兒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少女,她低垂著眉眼,燭火搖曳的光輝給她的眉目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的光,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不複往日的清冷無情,此刻的她脆弱的好像一隻布娃娃,讓人忍不住悉心隱藏。
她的眼神那麼的清明,沒有迷茫沒有痛苦,人人都以為她被蒙在鼓裏不知情,殊不知她卻是所有人中最為清醒的一個。
小火兒低頭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宮夙煙放在軟榻上,然後身影一閃,又恢複了原形。
他跳上軟榻,蜷伏在宮夙煙身邊,那雙狡黠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冷意。
宮夙煙垂下眼,小手撫摸著小火兒細軟的皮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染月宮內寂靜冷清,染月宮外歡聲笑語。
所有人都在慶祝一個人的歸來,若羽。
玖月坐在二人的高座之下,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榮寵,她比誰都高興。
奇洛臉色不悅的坐在那裏,悶悶的喝著酒;徇戚嘴角帶笑,看向若羽的眼神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淡淡的柔和;饕餮最淺顯直接,將心中所有的情緒都擺在了臉上,整個大殿中就數他和奇洛麵色不善;笙錦一臉的無所謂,隻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