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兩人在路邊攤飽餐一頓,酒酣耳熱之餘大有相見歡之意。
鼓腹回到酒店,傅迷薇打了個飽嗝:“我這一輩子是高端不起來了。”先是蒼蠅館子,現在淪落到路邊攤,十足接地氣。
外套上還帶著燒烤的氣息,脫了扔在沙發上,走到窗邊往外看去,正看到國卿拉開出租車門,矮身鑽了進去。
傅迷薇凝視他的身影。
造化果然奇特,沒想到竟跟他熟稔起來。
要知道當初第一眼,還以為此人乃尋常白麵小生,後來他主動接近,話中帶刺,又以為不過是另一個戴著有色眼鏡的貨色。
卻原來竟還算得上是個好人。
起碼麵對他的時候,心裏沒有那股厭惡感,而他卻表現出來的,除了一開始時候的輕薄,此後始終不曾逾矩,反而對她多加照顧。
在娛樂圈沉浮數年,各色人等都見識過,也有幾分識人之明。
國卿的眼睛,特別清亮。這已是難能可貴。
傅迷薇托腮看著出租車的尾燈閃閃遠去,忽然又想:“難道是因為知道他取向雌雄莫辨,所以潛意識裏不曾敵視他?”
或許,或許。
轉身時想到助理白日所說國卿將要一炮而紅,倒是著實地替他高興了。
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最後哭也哭過,睡也睡過,又吃飽了肚子,整個人鬆懈下來,疲倦如山而來,竟也不去洗澡,仰頭倒在大床上,極快入眠。
如此早上起來,一陣兵荒馬亂。
洗澡,化妝,等頭發半幹,便迫不及待抓了包包出門趕車。
坐進出租,才發現身邊缺了什麼,皺眉思索半天,猛地察覺是太安靜了些,急忙從包裏翻江倒海找出手機。
從昨晚上衛斯閑打過電話後掛機,一直關機到現在,怪道從早上開始就有種天下太平本宮安逸之感,怪不自在。
開機後,先是刷刷地衝進來一長串的來電未接,像是病毒般湧入,一時差點死機。
傅迷薇仔細辨認著那些號碼,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衛斯閑,剩下幾個,是助理,還有陌生來電。
除了未接來電,還有無數短信。
瞬間讓她有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感。
傅迷薇把短信分作三類:屬於衛斯閑的仇敵類,屬於助理的公事類,還有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經過認領,發現乃是國卿問候之語,於是便歸位私交類。
衛斯閑的短信陣線拉的極長,分兩個時間段,首先是從八點半到夜晚三點,然後是早上四點半到現在……
傅迷薇看看時間,正好又是八點過十分。
他的情緒變化也是循序漸進,起初是焦急如熱鍋上螞蟻追問她去了何處,繼而是怒發衝冠責問她何不聽解釋,然後大概是因為國卿的那個刺激性電話,衛斯閑的情緒多了幾分緊張感。
隔了大概幾個小時,在十二點過的時候,衛斯閑發了長長的一條信息過來:
薇薇,做錯了的事我不會再解釋,我隻想讓你知道,除了你,我沒有對其他任何女人動過心。你是愛我才會反應這樣激烈,可聖經上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我沒有忘記要跟你一起牽手到老的願望,薇薇,請你不要這麼輕易的甩開我……
是哥林多前書說的: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傅迷薇心思恍惚,而眼前一片朦朧,握著手機發呆,卻冷不防音樂響起,嚇得她魂飛魄散。
定睛一看,原來是助理,急忙接了。
“薇薇姐,你怎麼一直關機呀!”小助理聲音裏帶著焦急,“好啦,我是要跟你說,今天巴導這邊調戲了,今天你不用過來這邊,去銀廣大廈,銀廣影視那邊有個戲,需要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