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容忍呢?現在真好,吳玉英死了。她作為大嫂腰杆更加直了,景雲昕就算沒有謀害吳玉英,她也要火上澆油的讓她變成謀害吳玉英。
這樣,不僅能讓顧若宇沒臉,更奠定了她顧家女主人的位置。
想到這裏,徐雯娜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得意。她擦著不多的淚痕,對顧連之道:“爸,我沒有撒謊。這是真的,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景雲昕與母親站在陽台上爭吵,接著,接著她就把母親推了下來。”
“你剛才怎麼不說?”顧雲舒忍不住問道。
徐雯娜繼續哽咽著:“我隻想著母親了,再說,警察不是將她帶走了嗎?”
顧連之老淚縱橫,眼神從顧若宇的臉上飛過,帶著怨恨與悲傷:“先忙你母親的後事,然後你去和警察說明白吧。”
“不,你撒謊!”顧若宇伸手拖過徐雯娜,眼睛瞪的老大,裏麵的血絲隱隱閃現,似惡鬼般恐怖。
“我說的是實情!”徐雯娜狡辯道:“你不要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腦,是她害死了媽媽。”
“趴”顧若宇一掌摔在徐雯娜的臉上,接著就腫起了老高的一片。徐雯娜哭的更加聲嘶力竭,撲到顧連之的旁邊道:“爸,若宇他打我。我可沒有說謊呀!”
顧若宇氣急敗壞的上前拉起徐雯娜,又一掌掄過來。
“放手,二弟。”顧少衛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弟弟打他的妻子,上前強行將徐雯娜與弟顧若宇拉開:“二弟,你理智些吧。你大嫂不會胡說的,母親的仇也一定要報!”
顧連之看著鬧的實在不像話,氣的哆嗦著嘴道:“鬧夠了沒有,我不如隨你媽去了好!”
顧若宇眼神第一次茫然了,他望著一瞬間蒼老了好多的父親,不言不語、傷心落淚的姐姐,以及忙著安撫徐雯娜的大哥,最終頹廢的坐下來,把頭埋進兩膝之間,失聲痛哭。
景雲昕安靜的坐著,伸出白皙的手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輕輕地笑著。這枚鑽戒是她與顧若宇結婚時,他親自給她戴上的。
這麼多年,不管他怎麼樣對她、欺負她、侮辱她,她都沒有摘下來過。她捧著那枚戒指放在嘴上輕輕一吻,她想,這枚戒指該還回去了。
她將戒指放在手心中攥緊,緩緩地閉上眸子,留一顆晶瑩的淚珠粘在長長的睫毛上。母親,多麼偉大的名詞呀。
她寒冷的童年隻有外婆給了她人間的溫暖,那個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夏茹對夏文婷的恨意通通施加在自己身上,她毫無怨言。
她畢生的心願就是能有朝一日在母親的懷裏甜甜的喊一聲:“媽。”
可是,再也不能實現了。
其實,她心裏對夏文婷是又愛又恨。她恨夏文婷將自己拋給夏茹,恨夏文婷對自己的生死不管不問。
可當她看見夏文婷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顧若宇,不惜來求甚至威脅吳玉英時,她多麼想自己也能擁有這樣一位不顧一切為自己的母親呀。
不知道,夏文婷會對自己這個女兒上心嗎?既然夏文婷那麼愛夏安玲,她也不想讓夏安玲失去愛她的母親,她想著讓夏安玲與顧若宇在一起,給他安慰,給夏文婷一個安心。
至於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在哪裏都顯得那麼多餘,不如乘此機會永遠的退出曾經生活的圈子,在這牢房中度過自己的後半生,再也不要回去了。
這樣,一切安好。
想到這裏,景雲昕伸手拭去眼角的淚痕,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對著外麵道:“我要交待。”
景雲昕將夏文婷的罪責全部扛到了自己身上,承認是自己失手導致吳玉英墜樓,害死了她。
這樣的消息傳出的時候,如一顆巨大的石頭拋入水中蕩起不斷的漣漪。夏茹母親喜出望外的直喊:“活該,這就是報應。”卻在景城碩緊鎖的眉頭與謝洛抿緊的嘴巴中消了聲息。
景城碩對著謝洛道:“跟我上樓,有事要商量。”
謝洛答應著跟著景城碩上了樓。夏詩雪撇著嘴不滿道:“爸也不用這樣子吧。”
夏茹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話語中的諷刺味甚濃:“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嚐吧!”
景城碩望著謝洛,疲憊的話語響起:“你相信是昕兒所為嗎?”謝洛不確定的搖頭:“昕兒,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