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往前踱步,根本不在乎神軀被邪神侵蝕,蔓延的神光一步步消散,顯然無數年前就早已經打過照麵,知之甚詳。
6行卻被眼前更加詭異的事震撼了心神。三座古樸的邪神殿上空,三根巨大的鎖鏈鏈接虛空,每一根褐黑色鎖鏈都是一條星路,向上方無上延伸,延伸至聖境星辰世界的深處,消失於茫茫星雲中。
大國師想再靠近些,不曾想每次向上飛躍就會被一股巨力轟擊,劇烈的疼痛根本刺激不到他,大國師舉起了掌中的通神樓,瞬間,老饕和守牢人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形向前。
“這三尊邪神殿正是它的地命三魂府,與這聖境規則連通,牽一而動全身,必須破除邪神三魂才能進入最終聖地。”
大國師喃喃自語,旁邊的老饕和守牢人早已經亮起了本命神器,大國師這番話自言自語,似乎在給誰聽。
6行越來越迷惑了,他覺得這番話是給他聽的,沒有一絲惡意。因為老饕和守牢人根本不為所動,這奪舍自己神體的大國師越來越詭異,難道在這星海歸墟,善神念返本溯源,和在神域完全不一樣,像換了一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若不是6行暫時還破不出大國師施加的神魂結界,他早就迫不及待出來了,現在隻有蟄伏,看看大國師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那魔祟邪神剛從聖境出來,鼻子四處搜尋,渾噩的眼珠沒有一絲神采,全憑本能在遊弋,
好像在尋找填飽肚子的美味,一眼正好看到了大國師三人,瞬間大喜過望,張開巨嘴中的涎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落落個不停。
“桀桀,原來是你們三個老不死的,闖了無數次了,耳根子才清淨了數十萬年,你們又來了,這次還是不能進,咦,你有些不一樣了。上次正好報上次之仇,竟敢偷偷突破聖境屏障,窺伺機,導致歸墟凋零。這次我要把你們鎮壓在碑下懲罰十萬年,桀桀桀桀……”
邪神猛地膨脹開來,瞬間變化八方漆黑暗魔氣,一股腦地侵入大國師三人周身,譜出一邪風曲。
身邊,大國師什麼動作也沒有做,隻是背負著雙手,原先掌中的通神樓自動放大,直接罩向那正中心站立的邪神。
老饕手持釣竿垂釣萬千獸,仿佛有無數世界碎片輪回,一枚獸之力就是一顆星辰力量,悍然防禦。
守牢人的雙目,不,那已經不能成為雙目,整個是兩方碩大的黑海。黝黑無垠的黑海上揚百尺,無數囚徒的魂魄在其中掙紮,卻始終逃不脫的守牢人的束縛,而守牢人就在這兩片黑海中定格。
大國師通神樓威,罩向邪神,這還不算完,神魂不甘示弱,如同穿針引線,也慢慢地一根根形似絲的細線穿插,而那細線的下端竟然垂著一個個晶瑩剔透的星辰,直接祭出了星空倒影。細線一根根斷裂,那星辰瞬間墜地,變成一列列神衛,咆哮著向邪神衝去。奔跑中無盡白光夾雜著黑氣吞吐,竟然能吸收邪神的斑駁魔氣,著實詭異,大國師的神衛進化了。
“吼”
邪神被束縛不甘心,他覺自己被打擾一覺醒來,整個歸墟變得麵目全非,幸好守護的聖境相安無事,自己是上蒼親自賦予的使命,絕不能被三個守護者爬到了上頭,尤其是本來就格格不入,在歸墟內外圍相互爭鬥了數百萬年。
邪神確僅僅是張開了那下垂的雙臂,向上舉起,如同一個孩童擁抱世界,但是隨之而來的威力卻絕不是任何孩童所能出的力道,而是暴風驟雨的肆虐,洪水猛獸般衝擊。
邪神伸展軀體,昂上,雙臂神骨幻化成巨大的灰幕,陰雲累積,遮蔽了海底兩萬裏。那陰風瞬間停滯了流動,星海之下陰氣倒卷,這一瞬間整個海底似乎停止了時間輪轉,畫卷完全定格。邪神眼中神力交織,如同幻化的混沌,這是脫了生與死的神義,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
“想要從我這裏突圍,那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將我的生機、邪氣、惡魂全部碾碎,隻要你們三個老不死的有本事,統統拿去吧!”
邪神無可匹敵的力量隨著話語衝出,混亂了時空。暴虐之氣洶湧澎湃,整個海底被巨大力量撕扯,幕下壓,三尊邪魂殿懸浮在那伸展的神骨之手,隨著它開口,開始緩緩流轉,世界隨之有了色彩。
“我從聖境中醒來,賦神職,必將走向永恒!”
邪神大吼,邪魂殿無數流光溢彩沾染,迷蒙的偉力溢出,周圍連空氣都變得無比粘稠。
大國師三人攻擊的威勢好像突然定格了一樣,就連神通也停止,雖然瞬間就被大國師三人體內宣泄奔騰的力量衝破了一層,但邪神三尊魂殿經過調整,好像掙脫了荊棘的滔巨獸,開始爆出三色璀璨光華。
“去死吧!”
“呲呲”聲響濺起,好像是有無數老鼠啃噬,神力碰撞侵蝕,竟然不相上下。
邪神雙手垂下,慢慢抱元,揮拳,一個個重錘神浪隔空排出,原先以為大國師會向先前每一次戰鬥一樣被推開,畢竟自己的神力完全是道賜予,賦神力,本來就不可捉摸,原先三者根本不能力敵,每一次都被自己的邪神殿轟擊的抱頭鼠竄。
但現在局麵卻僵持不下,那領頭的白衣國師原先掌控無數神靈國度精粹,但現在神力卻不雜亂,而且隱隱含有恨自己類似的道氣息,更奇怪的是,他的神體完全和當初虛無縹緲的不同,竟然有了肉身作為神體屏障,神魂一體!
怎麼回事,一覺醒來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