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接近自己的瑪瓊琳,緒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露出了她身側的水槽。
“水……”
瑪瓊琳·朵看到水槽,想起了自己來這的目的,從下麵的碗櫥裏拿了一個小碗,扒開緒方,一碗接著一碗的喝水。
渴是解了,但頭還是那麼痛。
緒方呆呆的看著瑪瓊琳誇張的喝完了水,心裏尋思著她與田中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緒方真竹之所以向田中榮太表白,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瑪瓊琳·朵。本來緒方並不是打算在魚鷹祭上向田中榮太表白的,事實上,她連邀他一起參加的勇氣也沒有,隻是藏起心底的抑鬱,跟其他朋友一起去了。
在那個時候,她一看到這個歐式的美女跟田中“**”的場麵,就不由得湧起一陣悔恨和憤怒的情緒,雖然田中有進行解釋,後來他們也是一直待在一起,但那都是在她表白之後的事。要是冷靜地考慮一下以上的經過,就可以發現其實正是因為她,才使得緒方有了一鼓作氣向田中表白的勇氣,甚至可以說是恩人了。
但緒方當然不會心存任何感激之情。
那位絲毫沒有淑女姿態的“死對頭”,擁有鼻梁高挑的華麗美貌,,曲線優美的長腿,尤為顯眼的胸部尺寸,如壓倒多數性的威容和豐滿的身材,使得緒方也不得不服氣了。
“那個……你是……田中的……‘
瑪瓊琳·朵放下了大碗,捂著腦袋,以略帶醉態得目光打量著站在自己旁邊拿著還帶著汙漬的盤子的用僵硬的嘴唇說著話的少女。
沒有印象。
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才對。
緒方突然大叫起來。
“我、我叫緒方真竹!”
“啊?”
關於少女的身份和她在這裏的原因,如果不是瑪瓊琳·朵還算是一名火霧戰士,她絕對不會關心的。
“我是說……mai、mynameiz緒方真竹!”
怕這“歐美人”聽不懂日語,緒方又用蹩腳的英文說了一遍。
“哈~”
瑪瓊琳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當然明白緒方的意思,倒是緒方麵紅耳赤了。
(“這個應該就是令榮太害羞的人類了吧?”)
(“soooooo~我沉寂的女王——瑪瓊琳·朵!也開始**了嗎?!”)
(“去死啊!!”)
正當緒方看著靠在水槽邊上的美女做出的各種奇怪表情的時候,一個並非來自瑪瓊琳的問好嚇了她一跳。
“晚、晚上好!”
緒方轉過頭,正好看見吉田一美正很有禮貌地向瑪瓊琳行了個禮。
“一美?……你們……”
“啊~原來是小女孩~”
“……這次輪到吉田同學不回來了,是在幫緒方同學的忙?”
池一邊確認手機裏的時間一邊說道。從吉田說要去拿自製的蛋糕給大家當‘飯後甜點’來吃,已經過了10分鍾。
就算說佐騰家很大,也不可能花那麼長的時間。佐騰一邊盯著池在書上劃著的紅線要點,一邊回答道:“嗯……走廊都是一條直路,應該不可能迷路了才對。”
(“那個火霧醒了,她們正待在一起。”)夏娜衝羅林打了啞語。
(“……看樣子,她們交流得很愉悅啊……真不知道三個女人之間能交流什麼……絲絲喂喂!用不著掐我吧……”)
“那根本不是什麼約會啊~而且那個時候並不隻是榮太,啟作也在一起啊,你沒聽說嗎?”聽緒方說她在魚鷹祭那天和田中約會,瑪瓊琳·朵都快哭了。
緒方被指出了話中的根本性錯誤,說不出話來。說起來,田中當時真的有解釋過,佐騰當時也在場,隻是緒方滿腦子都是“榮太與那個女人的事情”根本沒注意……
“可是、可是田中那家夥、一臉開心的……”
“你有沒有被人愛上過?”瑪瓊琳·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們早就移步到瑪瓊琳經常醉酒的那個私人酒吧。
“啊?”
這回換緒方困惑了。
“為、為什麼要說那個……”
雖然她打算發脾氣,但卻被一個絕不容許拒絕的回答的強烈視線阻止了。
她重新思考了一遍,然後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應該……沒有過。”
麵對已經做好了被嘲弄的準備,呆站在櫃台裏的少女,瑪瓊琳卻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在看清楚她戀愛的程度有多深之後,再次向她開口道:“那麼,你應該不知道吧。”
這並不是嘲弄,而是向她確認。
“被人愛上,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事。”
“足以使人奉獻出平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真摯的重量——足以將所有的這些力量毫無保留地用盡的,令人全身一震的愉悅之情——與溫暖安詳表裏一體的,走鋼絲般的緊張感——所謂的戀愛,就是要讓對方感覺到這些東西。”
瑪瓊琳不是隻針對緒方一個人說的。
少女們被蘊涵在美女話語中的對過去日子的回憶和實感所壓倒,並繼續聽下去。
瑪瓊琳露出一個美麗而寂寞的笑容。
“不過,作為‘女人’的我雖然感到很可惜,但作為‘我自己’的我卻感到慶幸呢……”
可是她的笑容——
“那兩個人從來沒有讓我感受到那份感覺,一次也沒有。他們兩個,根本沒有愛上過我,也沒有對我的愛。”
對如今不在場的兩人作出的是——
“那兩個家夥的眼神,太過天真無邪了。這跟戀與愛的方向都不同。那是很單純的憧憬之色。那兩個家夥,隻是把自己的夢想重合在他人身上,並對那種強大感到喜悅的小孩子罷了。”
可以說是殘酷而嚴厲的審判了。
“……”
“……”
這是會讓人對少年們產生同情的殘酷,也是會使人對少年們產生憐憫之心的嚴厲。
兩個少女,對麵前這位女性的身姿產生強烈的尊敬之心,就連吉田也不知道原來看起來強大無比的瑪瓊琳也是有著深遠而豐富的故事的人。
這位完美的女性,在少女們麵前傾斜起酒瓶,往杯子裏倒滿無色透明的酒,然後喝了下去。
“當然,以他們兩個來說的話,在憧憬之中大概也包含著大量‘男人對女人最直接的東西’。看來你有點不太夠呢。”
她一邊用目光比較了一下緒方和吉田,一邊補充說:“要是想輕鬆拿下榮太的話,至少要那個尺寸才行哦。”
察覺到她指的是什麼方麵之後,緒方用兩手環抱在胸前:“這、這個不用你多管閑事!”
雖然她臉紅耳赤地反駁,但她的聲音裏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抵抗感。
“咦?……啊……”
呆萌的吉田遲了幾秒才明白,身子縮得更小了。
把如此的少女們當作下酒菜,瑪瓊琳又喝了一杯。“咚”的一聲把空的酒杯放下後,又露出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有深意的笑容。
“不過呢,我目前暫時也要留在這裏,在這段時間裏,也會姑且陪他們做做孩子夢。既然讓他們有了這個夢,也要負一點責任的嘛!”
(“嘻嘻嘻~這可真讓人吃驚啊!我厚道的仁者——瑪瓊琳·朵~嗚噢!?”)
把腳邊的大書一腳踢開之後,瑪瓊琳倒了一杯酒。像是順便似的,對隔著櫃台凝視著自己的少女,頭也不抬地說道:“要追逐我的夢想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們以後將會很苦惱。所以呢,隻是榮太也好,你就盡量跟他培養好感情,支持一下他吧。因為我最怕那些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