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白康哲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商敘延還是愣住了。
向來懦弱的白康哲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大概是被他冷漠的態度逼急了，如今才不顧一切地想要讓他知道。
話音剛落，白康哲的手腕被鬆開，抵在堅硬落地窗的後背也得以解放。
他看見商敘延的臉上，浮上苦惱的臉色。
“我……”
白康哲又開始懊悔起來，衝什麼動，現在好了，要把商敘延給嚇跑了吧！
許銘都已經告訴過你他很慢熱，忽然告白，這不是把商敘延往外推嗎？
一跺腳，白康哲仰視著商敘延說：“我……你不用苦惱，我也不需要你回應，就，就當沒聽見……”
到最後，白康哲優先考慮的，還是商敘延的感受。
心髒有股暖流迅速回流，以為沉寂了的心室，湧入如春的生機。
白康哲的懊悔和擔憂他悉數看在眼內，這人要多麼單純善良，才能活成這副模樣？
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才適合，心底的溫暖和被愛的幸福，商敘延用行動表達——一手摟著白康哲的腰，另一隻手掂起他的下巴，如蜻蜓點水般的吻驟然落下。
這……？！
白康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還來不及品味唇上的香甜，便跌入寬厚的懷抱裏。
商敘延彎腰，腦袋壓在他的肩頭上。
“白康哲，謝謝你喜歡我。”
“你……你是答應了？”
心中是難以言喻的雀躍，雙手激動得微微發抖。
“對不起。”
商敘延說。
三個字將置身於天堂的白康哲摔到地上。
“商敘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要說對不起，為什麼又要親他抱他？
“逗我很好玩是嗎！”
他雙手使勁試圖推開身前的男人，不料商敘延卻收緊了雙臂，不讓他逃離懷抱。
“你聽我說完。”
聲音不複以往的寒冷，商敘延盡可能用著婉約的詞語，避免傷害到白康哲的天真無邪。
白康哲停住手上的動作，雙臂垂在身側。
“我喜歡許銘，至今依然喜歡他。”
“我要說不喜歡，那是騙你的，但我和他不再有任何可能。”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溫不火，對誰也不上心，但你難道不知道嗎？除了你我還特殊照顧過誰？”
“我不知道是心裏喜歡著兩個人，還是你的出現代替了許銘，但是白康哲，在我這，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知道嗎？”
“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也不知道心裏的想法有沒有清楚地向你表達完整，白康哲，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心裏住著別人的時候，是對你的不公平。”
“但是，如果你不介意，在遇見合適的之前，先留在我身邊。”
就當是陪陪他。
白康哲雖然總是添亂，也不會照顧自己反過來要別人操心他。
但就是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臉，令得商敘延有著冬日裏得到一枚溫暖火柴的遂意。
白康哲原本布滿陰霾的臉上逐漸浮出潔淨的浪花，他不可置信地捏著商敘延的衣擺。
“商敘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可以追你咯！”
“可以。”
“耶！”
白康哲興奮得如同得到了珍愛玩具的孩子，不安分地推開商敘延，清澈流轉的眼眸直視繁星潑墨。
望著他純真美好的臉龐，商敘延毫無防備地遭到了電擊。
“傻瓜。”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