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追上去看看白康哲，肩膀上赫然多了一隻手，緊緊地扣住他的肩膀。
回頭，商敘延傾城絕美的臉上烏雲密布。
“嗨，是你啊。”
男人揚起笑容，無害地衝他打招呼。
商敘延瞧著他手中的資料袋，又看看白康哲背影消失的地方。
“你在這裏幹什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小茹的爸爸。
男人和他一樣瞧了眼白康哲背影消失的地方，而後回頭對商敘延說：“找個地方坐下說說話。”
商敘延點點頭，兩人借了院長的辦公室，關上門，男人把手中的資料袋放在桌麵上。
男人名叫徐徵雷，三十出頭，獨自經營花店。
“你和那個小哥哥，是情侶關係吧？”
他們看彼此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徐徵雷也是同誌，對於男男之前的感情自然也就敏感一些，第一次在海邊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商敘延眼裏對白康哲的關懷已然超出朋友之情，而白康哲對商敘延的依賴也絕不是朋友之間的信任。
那是情人之間的默契。
商敘延也沒有否認：“是。”
眼睛瞥向資料袋，莫鬱雯已經清了場，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會出現在孤兒院裏？手中拿的資料又是什麼？
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資料袋上，徐徵雷主動打開資料袋，取出一疊資料鋪在他的眼前。
是一疊領養手續和上戶口等資料。
小茹是收養的？是徐徵雷和他的男朋友？
“我聽小茹說，你和我們一樣。”
收起資料，徐徵雷問：“是不是和他鬧別扭了？他看上去情況似乎不太好。”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商敘延沒有把自己感情分享給別人聽的習慣，如果徐徵雷隻是想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為什麼要吵架啊、吵架幹嘛呢這樣充滿少女心的問題，那他可以走了。
看出商敘延冷傲的性格，徐徵雷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你的戒備，還是用在其他人身上比較好，我們都是一類人，之前在海上看見你們感情不錯，現在看你們似乎鬧了別扭，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需要商敘延回答，也不需要商敘延開口，徐徵雷兀自地說著。
那些話壓抑在心頭太久，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般，徐徵雷把這些年的經曆如數倒出。
說出來，對他好，對他們也好。
“我男朋友死了。”
他說。
這是商敘延始料未及的，即便性格再如何靜如止水，聽見他的話，心底忽然就起了漣漪。
他的話，令他的聯想延伸到了白康哲的身上。
他曾經，也險些失去白康哲啊。
徐徵雷繼續補充道：“他是自殺的，死於壓力。”
許是因為大家選擇的道路一致，商敘延不免動容。
“你們，出櫃了？”
徐徵雷點頭。
“出櫃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以前都認為，家裏人就算再如何執著，隻要看見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看出了我們的決心，到最後也會支持我們的決定，至少，在他自殺前，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