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敘延好不容易領完獎下台，白康哲接過他的西裝外套，悄聲道：“商總……中秋節，有空嗎？”
商敘延隨意地解開袖扣將衣袖挽上，露出一截麥色的肌膚。
他停頓片刻，然後說：“不一定。”
“哦……”
白康哲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擺出一副體諒的樣子來：“那到時候再說。”
“嗯。”
商敘延對身邊的會場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接著轉過頭對他說：“你先下班吧，有莫秘書就可以了。”
說完也不等白康哲做出反應，走到陳兆藺身前說了些什麼，兩人就一同起身走到會場中央。
他抓緊了手中的西裝，看著會場中穿梭自如的商敘延，略微低頭。
有些距離，不是他不注意，它就不存在的啊。
“在想什麼呢？”
肩頭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是陸祁。
“你怎麼在這。”
收起眼中的異常，白康哲看著他身上的小背囊。
“來找你，我剛好在附近買點東西。”
陸祁拉了拉肩帶，表示買到的東西在背囊裏。
“什麼事？”
“跟我來。”
陸祁鬆開肩帶，拉過白康哲沒有捏住外套的手，直接帶他往會場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還是那輛自行車，陸祁這回把車軲轆騎得飛快，一路挑著人少的街道踩去。
他帶著白康哲到了一處老年廣場上，把車子鎖在路邊的樹幹上，他走在前麵帶路。
跳廣場舞的老人已經關了音樂，坐在舞台下觀看著台上幕布映出來的黑白畫麵。
這是相當複古的“電影院”，用著七八十年代的投影機和大幕布，播放著和牛郎織女有關的電影，陳舊的舞台搭配上複古味滿滿的舞台，令得白康哲恍惚間好像回到小的時候。
小時候他常常就這樣坐在綏城唯一的小廣場上，坐在了最後一排，或探頭探腦或騎在父親的肩上看戲。
那段時光，是最快樂無憂的。
兩人跳了最後的位置坐下，電影已經播得差不多了，他們看見的部分已經是牛郎和織女情深意切地相擁。
“沒錢請你看電影，隻能看這個了。”
陸祁突然說。
“啊？”
白康哲眼珠子沒有離開幕布，側著耳朵聽他說。
陸祁沒有再說話，他也就慢慢地被情節吸引了去。
電影放到一半，陸祁卻忽然捂住了肚子。
“我有些腹痛，你在這裏繼續看下一場等等我，我上個洗手間，哎喲……”
“你還好嗎？要不要上醫院？”
陸祁痛得額頭上都冒吃了冷汗，白康哲有點擔心。
“要不然我陪你上洗手間？”
他連忙擺手拒絕白康哲的好意，拉緊了背囊起身朝廁所跑去。
“不用了，你在這等我。”
白康哲點點頭，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握著手機又被電影情節吸引了去。
古老的電影播到無聊情節的時候，白康哲才從電影裏走了出來，身旁的座位仍是空空如也。
再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陸祁上洗手間已經上了半個小時了。
“怎麼還沒回來？”
他喃喃自語地說著。
接連撥打好幾個電話陸祁也沒有接，他有些害怕。
該不會又遇上上次那些討債的吧？
不行，他得去瞧瞧。
問了洗手間的方向，他便順著小徑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