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母的幾次催促下，白康哲隨手接過白母遞給他的圍巾係上，穿上大衣出了門。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去送莫鬱雯。
莫鬱雯那種人精，在這小鎮有誰騙得了她？
於是他隻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悠，等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母校門口。
綏城大學。
剛進睿致時令得林驍眼內閃著精光的學校。
來電者是商敘延，他正在吃著午飯。
“敘延，忙完了？”
“沒有，吃午飯抽個空給你打電話，下午許銘的檢查報告出來，我得過去看一眼商量手術方案。”
“……”
白康哲沉默了會，很快就揚起笑容。
“嗯，去吧，好好照顧他，雖然是前期，但癌症可大可小。”
他心底裏有些苦澀在蔓延，也有些酸。
他知道商敘延幫許銘是出於情誼，也支持商敘延這麼做。
可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吃醋。
畢竟那是前任啊。
“我請了特護照顧他，所以，不要不高興。”
商敘延輕而易舉就察覺到了他的那些小情緒，也為白康哲的吃醋而感到高興。
這是在乎，才會無理取鬧。
“誰、誰不高興了……”
像是心底裏的小秘密被人窺探了似的，白康哲羞了起來，邁開步伐隨意地朝大學內走去，穿梭在校園裏。
春節假期，大學裏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白康哲把一隻手塞進口袋裏，一隻手捏著電話。
他小聲嘟囔道：“我才沒有不高興呢……”
視線四處亂瞄，沒有凝聚在任何東西上。
人在綏城，心在易城。
商敘延沒有回答。
疑慮地問了聲：“敘延？喂？”
在他準備再次喊一聲的時候，商敘延說話了：“我在，我這邊該忙了。”
“……”
白康哲好不容易才陽光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跌進了穀底，他停下腳步，望著地上殘留的積雪。
苦笑道：“嗯，你去忙吧，記得要按時吃飯，你胃不好。”
這才聊了幾句，又要掛電話。
商敘延明白他心裏的想法，寬慰他說：“乖，忙過這陣就好，要是想我，早點回來，等我忙完再陪你回去。”
“才不呢，我在家裏好吃好住的，等你忙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一年到頭都忙。”
白康哲換了隻手拿電話，垂著頭又開始走動起來。
望著沾了雪水的鞋尖，他說：“好了，你去忙吧，待會還得去醫院呢，閑了再打給我吧。”
“嗯，聽天氣預報綏城這些天還會下雪，注意保暖。”
商敘延也是不舍，忙得不可開交，卻又不想放下手機。
多想直接飛到綏城陪他過年。
“知道了，囉嗦，我掛了。”
白康哲不敢再多聊，商敘延的關懷令他更想快點回易城了。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麼著也得好好陪陪家人。
“白康哲，你可不能見色忘義，爸媽對你那麼好！”
自言自語道，他把手機扔進口袋，想想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轉身往回走。
“哎喲！”
轉身邁出第一步的刹那撞上一堵肉牆，他揉揉額頭，抬眼瞧著眼前的人。
“你……”
心尖一顫，白康哲長大了嘴望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