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先生!
山本先生和清水神武的這一場宿命的對決,終究還是沒有逃得開,聽他聲音,顯然身體已經十分虛弱,看來他受傷著實不輕。他固然受傷不輕,但他說的分明是“兩敗俱傷”,看來清水神武也好受不了到哪裏去。
爹爹,你沒事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水悄悄地鬆開了紫衣握著的自己的手,同時,他從頭頂一直涼到了腳底,便是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
他和紫衣的幸福,和清水穀與七煞幽冥島的百年恩怨相比,竟是那般的渺小,浩浩蒼穹之下,有誰還在意這隻屬於他兩人的小小幸福呢?
斷了吧,斷了吧。
隻是這一份情懷,怎麼可以舍棄?數日來的相濡以沫,那些曾經的擁抱與親吻,纏綿的話兒,不渝的約定,真的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嗎?
清水忽然想關閉自己的耳朵,他什麼也不想聽到。他知道,這數十年的恩仇,實在太沉重,兩個年輕人稚嫩的肩膀根本負擔不了如此的沉重。
可是,他的身體卻很快證明了他的聽覺還是存在的,隻聽見清水神武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可以聽出來,他雖然仍舊盡力保持著自己的威嚴,但是他受的傷實在太重了,氣息已經不調,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話語也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道。
山本先生緩緩道:“不錯,我正是要好好地問一問你,你當年為何奸殺我愛妻,毀了我一生幸福?”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字字咬牙切齒,即使沒有看到山本先生的模樣,也可以依稀想到他說這句話時,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起來的可怖模樣。
清水一聽這話大吃一驚,心道:爹爹為人正直,怎能做這種勾當?肯定是山本先生搞錯了,如果這些都是一場誤會,那我和紫衣……我和紫衣就還有一線曙光。
紫衣一聽這話,身子一軟,險些暈了過去,清水急忙上前扶住了她,低聲道:“紫衣。”紫衣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無力地依靠在牆邊。
隻聽清水神武的聲音分明地傳了過來,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沒有半點模糊:“這件事情,確實是在下所為。”
隨後隻聽到騰地一聲,顯然是山本先生一下子從站了起來,但是又隨即聽到砰地一聲,原來他身子太過虛弱,竟然剛剛站起,又坐倒在地,隻聽他恨恨地道:“為,什,麼?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紫衣一聽清水神武承認,身子又是一軟,倒了下去,昏迷不醒。清水眼前一黑,也險些要昏倒,幸虧小島哲夫急忙伸手扶住。
唯一的一絲希望,也就這般地消失了。清水此時的眼前,已經沒有了一絲光明。夜再長,也會度過去的,隻是他的眼前卻為什麼始終看不見曙光呢?
紫衣,此生你我終究無緣了吧。既然注定無緣,卻為何又要相識,相知,相愛呢?老天,你怎麼如此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