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喬宇石正在開會,並沒有接到。
在等待齊洛格的這段時間,喬思南坐在車裏,想著過往二十幾年發生的所有事情。
若不是因為仇恨,他當是很崇拜自己的大哥的。他知道喬宇石對他不錯,不會比他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差。
今天他甚至提出要他以後接他的班,誰不知道權力對男人意味著什麼?他的大哥卻願意對他讓權,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說明他對他的信任呢?
他卻一直在利用著他的信任,利用著他的兄弟之情。他對他喬思南做的所有陰謀,完全不知道。假如他是一個壞人,假如他早就能發現他在私下裏打的這些算盤,他的複仇和利用或許還能心安理得。
他偏偏不知道,喬思南覺得,心胸坦蕩的人真是有福氣。他什麼都不用算計,隻需要做好本職的工作就好。
如果可以選擇,他喬思南也不願意選擇這樣的人生。
為什麼,他要背負著這樣的仇恨?他一遍遍地問自己,看著遠處的山巒,他多想能夠放開這些,可是他能嗎?
捏了捏拳,狠狠地捶打在方向盤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喇叭叫。
他忙把車開遠了些,否則裏麵孩子聽到了聲音,會擁出來叫二爸的。
有時候他在想,他根本就不配裏麵的孩子叫他一聲爸爸。
他的心有多陰暗,跟善良單純的孩子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太卑鄙了。
遠遠地,他看見齊洛格在朝著他走來。她和喬宇石,還真是搭配,兩個人都是那麼不設防,都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相信他。
喬思南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成功,還是自己的失敗。
“小勇哥,你真來了呀。”正想著呢,齊洛格已經笑著走到近前了。
“來了,小勇哥是說到做到的,上車吧。”
齊洛格打開副駕駛的門,上去,見小勇哥的臉色不是很好,關心地問:“小勇哥,你不高興了嗎?有什麼事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呢。”
她的問話真讓他有些慚愧,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
“小洛洛,你就這麼放心地上了我的車,你就不怕我把你拉到前麵的山上殺了嗎?”
“殺?”齊洛格咯咯地笑了。
“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呢,這麼嚴肅,原來是逗我玩的。”
“我說真的呢,你就沒想過,我有可能會害你嗎?”他的表情很嚴肅,讓齊洛格有些不解。
“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說這麼奇怪的話?你怎麼會害我呢,我們認識到現在已經四年了,我還不了解你的為人嗎?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親哥哥了,比肖白羽還親的哥哥。”
她提了肖白羽,看來是連剛認哥哥的事也打算告訴他,對他還真是知無不言。
齊洛格更奇怪的是,她提哥哥的事,小勇哥竟沒有詳細地問她。
從前她的事,他好像都特別關心,總會多問問的。
她這時才發現她的車沒有往市區的方向開,而是真的往前麵更偏僻的地方開了。
齊洛格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她信任了四年的小勇哥會害她,可他為什麼這麼開車,難道還是那個惡作劇?
“小勇哥,你這是去哪裏呀?”
“還是不信我了,是吧?如果我一直開著車往前走,帶你到前麵的山上,你就不會相信我永遠都不會害你了吧?”喬思南奇怪地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忽然變的這麼奇怪。但是我相信你,我從來都相信你,即使是你真把我帶到山上,我相信你總有你的理由。”齊洛格倔強地說。
假如連小勇哥也不能信,她不知道還能信誰。
“你真的會相信我嗎?不管我是什麼人,也不管我做過什麼事,你都相信我?”喬思南放慢了車速。
齊洛格意識到今天他確實是遇到了什麼大事,也或者是想對她說什麼。
什麼叫不管他是什麼人?難道他不是小勇哥,那他是誰?
車還在往前滑行著,喬思南三個字不知道怎麼就跳進了齊洛格的腦海中。
不管他是什麼人?難道他會是喬思南嗎?
頭皮一陣發麻,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和他認識四年了,他一直都告訴自己,他是一個司機。
他還說,他根本不知道喬宇石長什麼樣。
他處處的幫她,曾經幫她假裝流產騙過喬宇石。他幫她在喬宇石結婚的時候,找人鬧婚禮。
假如他真是喬思南,這一切怎麼解釋的通?
她一直都很相信他的,這時卻忽然有了幾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