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胡子大叔的這句話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隻好問道,“大叔,你說什麼?”
胡子大叔坐到了我的對麵,仔仔細細地在我的臉上打量了一番,喃喃道,“像!真像!”
這越說我越糊塗,我不得不再次開口,“大叔,我都被你搞糊塗了?你說我跟誰真像啊?”
胡子大叔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我說道,“姑娘,你姓張對不對?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爹媽是誰啊?”
說完,胡子大叔又趕緊解釋到,“你不用緊張啊,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我知道的人。”
我搖了搖頭,把自己是孤兒的事情告訴了胡子大叔,不過,我倒是從胡子大叔的話裏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胡子大叔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你這些年來,就沒有嚐試過找一下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我搖了搖頭,並不是我不願意找,而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想找,卻無從找起。
胡子大叔看著我失落地低著頭,安慰道,“丫頭你也不用太灰心,說不定啊,你就是我那朋友失散多年的閨女呢?”
接著,胡子大叔又說道,“我有個哥們兒,他當年就丟了一個女兒,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沒準啊,你就是他閨女也說不定。嗨,你還真別說,我這越看你,就越覺得你像一個人。”
聽著胡子大叔的話,我頓時升騰起了一股希望,我目光灼灼地看著胡子大叔,“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覺得我像誰啊?”
胡子大叔正想說什麼,就被來人給打斷了,“丫頭,你過來,我帶你去看看那你晚上睡覺的地方。”
陳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更詭異的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冷冰冰硬邦邦的,讓人聽了忍不住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以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可是當我轉過頭來看他的時候,我發現陳老爺子的臉上隱晦不明。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不帶一絲溫度。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道陳老爺子為什麼會忽然想變了一個人似得。
老爺子警告地瞪了胡子大叔一眼,胡子大叔也不知道怎麼地,忽然就有些慌張。
他尷尬地對我說道,“我忽然想到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丫頭,改天我再找你下棋。”
“好啊。”我點了點頭,禮貌地回答道。
看著胡子大叔的身影漸行漸遠,陳老爺子這才笑著朝我點了點頭,仿佛剛才那個一臉冷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敏感的人,所以看著陳老爺子截然不同的態度時,我記在了心裏,同時暗暗留了一個心眼。
隻不過,我表麵上仍然不露聲色,老老實實地跟在陳老爺子的身後。
老爺子帶著我拐了好幾個彎,這才來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老爺子說,“這是我閨女以前住的地方,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上就住這裏吧。你放心,這裏經常打掃,很幹淨的。”
看著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我總是不自覺地認為他實在假笑。
可是人家那麼周到地招待我,我再胡思亂想就有點不恰當了。
我趕緊收起心中的疑惑,向老爺子表達了謝意。
老爺子點了點頭,便說道,“走吧。”
老爺子往前走了幾步,雙手一伸,就推開了兩扇門。
“吱——呀——”
當老爺子把在門邊按了一下點燈的開關,我這才看清楚了房間裏麵的布置。
一眼望去,這間屋子首先給我的感覺就是,太像民國時期的房子了,幾乎就跟電視裏演的一模一樣。
無論是家具的樣式還是擺設,幾乎看不到什麼現在元素。
不過總的來說,房間還是不錯的。
“有什麼事你就大點聲喊,這裏離我住的地方有點距離,你大聲喊,我就能聽見了。”老爺子交代了一下,“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用的,跟我說一聲,一會兒我讓人送過來。”
我隻是粗略地掃了房間一眼,聽著老爺子滿是關心的話,趕緊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樣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添什麼了。”
老爺子點點頭,“那行,天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陳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便關上門走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房間裏的東西,當我看到梳妝台上那麵鏡子時,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就安定下來了。
因為我看到,鑲在那麵鏡子上的木質鏡框,雕著一大朵曼陀羅花。這跟唐琅送給我的那個裝天珠的盒子上麵的花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