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恍然大悟,可是又指了指我說道,“可是,姐姐是活人啊,難道你的符紙不會傷害到她嗎?你們,不也是陰陽兩隔嗎?”
聽著白露說的“陰陽兩隔”這四個字,我總覺得就像是一條深深的鴻溝,把我跟唐琅給分隔開一樣。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向來都是很快就把它買到心底裏的。因為這是在毫無道理可言。
我搖了搖頭,把腦子裏荒謬的想法甩去,接著聽唐琅說話。
唐琅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剛才分了神,還在跟白露解釋,“不是所有的符紙都有殺傷力的。不同的符紙有著不同的功效。就像這張安神符,就隻是為了讓她好好睡一覺而已。這樣就談不上什麼傷害不傷害的了。”
“哇!原來是這樣。”白露拍著手,無限崇拜地說道,“大人你真厲害!什麼都懂!真是棒棒噠!”
唐琅朝著白露微微笑了笑。
我看著他的笑容,竟然看到了一絲絲寵溺的感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唐琅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在我的印象裏,唐琅除了冷淡,就是冷淡。
我幾乎沒有見過唐琅對誰這麼有耐心地解釋,還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難道說,唐琅對白露?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分十分低落。
我悶悶地走到窗口,看向外麵高高掛起的新月,一時間整個腦子都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琅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去休息吧。今晚上,我跟白露都在這裏。”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唐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的身旁,而我身後吱吱喳喳的聲音也沒有了。
我看著唐琅,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白露,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唐琅跟白露站在一塊兒的時候,真的挺般配的。
看著他們倆,我才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
我跟唐琅之間,真的可能有未來嗎?
可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
我們兩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未來不未來的,又從何說起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低著頭悶悶地往床鋪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唐琅問道,“你怎麼了?”
我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唐琅,可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我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畢竟,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啊!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哦對了,我好困,我先睡一會兒。你們有什麼事兒要忙的話,就先去忙吧。”
我拿過唐琅手中的安神符,扯了一個微笑說道,“我有這個就行了。”
唐琅皺著眉頭,看起來似乎有些擔憂,“你真的沒事?”
我攤開雙手,說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能有什麼事兒?”
唐琅還是很堅持的樣子,我們兩個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好一會兒誰都沒說話。
一旁的白露奇怪地看著我們兩,問道,“大人,姐姐,你們在幹嘛呢?”
我指了指唐琅,學著白露搞怪的樣子地說道,“我跟你們家大人說,讓你們有事情就去忙,但是他看起來,似乎不肯。”
唐琅聽得我故作輕鬆的樣子,眉頭依舊緊縮。
白露一聽,連忙說道,“哈!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我滿頭黑線,心說,你這不是一直都在這裏的嗎?哪裏就看見我們吵架了。
“嗬嗬,你想得太多了!”我假笑了兩聲,然後準備轉身爬到床上去。
這邊白露說完,轉頭看向唐琅說道,“對了大人,你剛才不是說,要去荷塘屍地查看一下嗎?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我聽得白露的話,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很快,我就繼續往前走。
爬上~床,掀開被子,蓋好,閉眼!
所有的動作如雲流水,一氣嗬成!
我想,他們看到我睡著了,大概很快就會離開了吧。
閉上眼睛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聽力果然靈敏了好多啊。難怪人家都說,瞎子的聽覺要比正常人的靈敏,果然是真的。
此時,周圍靜悄悄的。
我想,他們會不會已經走了呢?
就在我想要睜開眼睛確認一下的時候,我聽見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說道,“今晚我就在這裏守著,荷塘屍地的事情,改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