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始識真情味(1 / 2)

崔福海認真辦事的效率是極高的,冬末這邊還在為此次考察的成果操勞,他那邊已經給她安排好了相親宴。

時間:周末晚六點十五分;地點:西城路伊人咖啡館;人物:某地產公司銷售部副主任及介紹人崔福海。

冬末接到讓她去相親的電話後,立即將手頭的工作掃尾,該交待的事都交待清楚,然後稍事打扮,打車直奔約定的地點。

崔福海謹守媒人守則,介紹二人認識後,便借口有事先走了,留下冬末與那人“慢慢聊”。那人做銷售出身的,口才了得,頗為風趣,冬末雖然不是很插得上話,但她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雖然覺得此人有些話嘮,但也並不反感。

聊著聊著,便聊到了麵相手相,冬末正聽得有趣,突然覺得與自己隔著一盆發財樹的鄰座傳來的動靜有些怪異。她微微一怔,轉頭看了一眼,卻見一對戴著帽子的男女正用圍巾遮住臉,抱成一堆,躲在發財樹遮蔽的陰暗處,想是在幹什麼濃情蜜意的勾當。

她心中暗笑,轉回頭來繼續聽相親對象閑聊。那人順著冬末的目光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鄰座的光景,不禁有些意動,笑道:“舒小姐,你的指掌看上去骨肉勻稱,應該是相學上相當好的富貴相,就是不知道掌紋相不襯,要不你把手給我仔細看一下。”

冬末自然明白他這句話背後蘊含的試探之意,正在接受與否之間猶豫,怱聞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騷動,好像是齧齒類的動物正在啃什麼東西,緊跟著便是服務員溫和的提醒:“這位先生,如果您確實需要磨牙的東西,我可以為您送盤堅果過來,麻煩您不要咬桌沿好嗎?”

這是什麼提醒?也太奇怪了吧!冬末正覺得好笑,腦裏靈光一閃,突然生出一個念頭,登時人都僵掉了。

而坐她身後的那對男女被服務員說破了行藏,其中一人霍地站了起來,將半截身子探過來,對冬末輕嚷:“冬末,千萬別信他會看什麼相!他說給你看相是假的,實際上他是想用這個借口摸你的手!”

用給人看相借機摸女生的手這樣的伎倆,也隻好忽悠忽悠未成年少女,冬末又怎麼會看不穿這樣的小詭計?隻不過這是相親,雙方目的明確,摸摸手也算不了什麼。

冬末一揚眉,正要開口說話,他又急急的說:“我說的是真的,冬末,你要相信我!跟我同寢室的阿漢就經常用這借口騙別的學院的女孩子,他自己還在寢室裏吹牛說自己占了多少女生的便宜……冬末,這家夥不是好人,他肯定也跟阿漢一樣,就想占女孩子的便宜!”

嗯嗯嗯,是是是,明白明白,你不用說這麼大聲,凡在社會上打過滾的人都了解“看手相”是什麼滴幹活,但是——有些事,大家明白就好,根本不必要說穿。

冬末的相親對象猝不及防下受此打擊,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氣得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信口雌黃?”

冬末趕緊陪笑道:“對不起,賀先生,這是我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計較他的孩子話。”

“你弟弟??”

對方目瞪口呆——湊過半截身子攪場的人戴著頂低沿帽,穿著高領毛衫,臉上架著副大黑邊框的平光鏡,左臉上不知用什麼東西點了顆大黑痣,唇上還粘著兩撇很詭異的小胡子,看上去看正常人的成分少,像變態的成分多。

冬末幹笑,歉然道:“實在對不起,我這弟弟比較頑皮搗蛋,這次玩得有點過分了。我看今晚我可能沒有時間再安排其它節目,不如我們下次再約好嗎?”

相親對象的目光在冬末與古怪妝扮者身上流連片刻,也不知到底產生了什麼連篇的浮想,臉色瞬息萬變,難看至極,幹笑兩聲,也不客氣,起身就走了。

冬末待他走了以後,才咬牙切齒的轉頭,盯著打扮得隻有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妖的人森然問:“夏初,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我……我……”

夏初結巴了好幾下,突然醒悟似的低頭掩麵,叫道:“我不是夏初!”

做個好人不容易,但像夏初這樣,做壞人都做得這麼沒有天賦,缺少悟性,那更是不容易!

冬末被氣笑了:“喔,你不是夏初?那你是誰啊?”

“我……我……我……”

夏初又一陣結巴,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句話來。

冬末離開座位,甩開夏初,大步快走幾步,一把抓住案發後立即貓著腰以蹲式向前磨行,意圖在她沒有明了事態之前迅速逃離現實的某人,將她拎到咖啡館外的僻靜處,咬牙切齒的問:“郎小童,這就是你所謂的‘已將逆賊拿下,押赴天牢……我可以安坐金鑾殿,不必憂心他作亂’?”

小童幹笑:“末姐,他不是已經沒有再去鑒容台了嗎?”

“是,他是沒有去鑒容台,但他更深層次的涉進我的生活裏來了!好得很哇,你居然幫著他來破壞我的相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