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見他誤會,忍俊不禁:“我想認識一下黃健,不是因為那個。我再恨嫁,也不至於隻聽到一個人的名字,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清楚,就巴巴的湊上去吧?”
譚英鬆了口氣:“那是有什麼事要找他?冬末,黃健在我們行內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主,混走黑白兩道,最好還是少跟他打交道為妙。你要是有什麼事,我能做的,跟我說,我做就行了。”
冬末對他的誠意頗為感動,搖了搖頭,道:“也不算是什麼事,是我一位故人,據聞與這位黃先生有點過節,所以我想看看這是什麼人。”
譚英有些吃驚,脫口問道:“你的故人是不是黃健做樓盤時的拆遷戶?”
冬末大訝,反問:“你怎麼一問就問這種問題?”
譚英微帶不齒的說:“黃健最‘能幹’的地方,也就是給拆遷戶做‘思想工作’了,跟他有過節的人,十有八九恩怨都堆在這上頭。”
冬末一怔,問道:“黃健這人很難對付麼?”
“這種人,最好少跟他打交道。”
譚英勸她後退不得,隻好順著她的心意將她載到東城的一所休閑中心。走進網球場一看,崔福海赫然也在裏麵,正跟一個身材枯瘦,臉色發黃的中年漢子說話。
譚英帶著冬末走過去,正準備開口向那黃瘦漢子介紹冬末,崔福海轉頭一看,頓時臉色微變,脫口道:“冬末,你怎麼來了?”
冬末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有意向自己隱瞞了黃健的情況,有些不悅,不答他的問話,而是轉頭去看了一眼譚英,對那黃瘦漢子嫣然一笑。
譚英趕緊替她介紹:“冬末,這位是東寶集團建築公司的總經理黃健黃先生。黃總,這位是我的朋友舒冬末。”
黃健兩道很有特色的半禿殘眉動了動,哈哈大笑,用力握住她的手,讚道:“舒小姐真是天生麗質,難怪能傾倒譚經理這種眼高於頂的青年才俊,讓他寧肯失信,也不願錯失護送佳人的機會。”
他一麵說一麵舉手請冬末往休閑區就座,問她要什麼飲料。冬末訝於他的殷勤,趕緊回應,雙方的奉承應酬話流水價的直淌,好一會兒才算消停。經過一番應酬,兩人儼然便是十分熟識的老朋友了,說說笑笑,十分投機。
他們在休閑區裏坐著,崔福海和譚英自也不便再打球,都坐了過來相陪。黃健看到崔福海,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問:“說起來崔經理剛才的反應,好像跟小舒認識?”
崔福海嗬嗬一笑,道:“讓黃總見笑,冬末是我的表妹,一向不愛運動的,今天突然跑到運動場來,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黃健也笑,轉頭對冬末用一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道:“小舒,生命在於運動,不愛運動可不行啊。”
冬末笑道:“要我專門為了做運動天天出來,我可沒那毅力,還不如找份工作好好幹,就當工作是運動了。”
黃健的殘眉跳了跳,關切的問:“小舒還沒找到工作?”
崔福海聽出她的意思,不禁暗裏瞪了她一眼,她卻當做沒看見,順著黃健的話就接了下去,盈盈一笑:“是啊,最近正在努力的向投遞簡曆找工作,不知道黃總那裏有沒有什麼好機會能關照一下?”
譚英錯愕不已,趕緊插嘴道:“冬末,我那裏就缺售樓人員,如果你真想出來工作,跟我說一聲就行,也不用麻煩黃總。”
黃健衝他一擺手,略顯不滿的說:“譚經理,這就是你不對了。小舒是先問的我,我都還沒回答呢,你插一竿子截人算什麼意思嘛。”
譚英看看崔福海和冬末的臉色,隱約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但黃健的話已經說明,又轉過頭去詢問冬末能做什麼事,他再插嘴,實在太過失禮,也隻得閉口不言。
在場各人心思有異,但表現出來的景況卻是一團和氣,玩得十分開心。深夜散夥,冬末婉拒了譚英送她的提議,上了崔福海的車。
崔福海悶了一肚子的氣,車駛離了眾人的視線,才發作出來:“冬末,早都說好了,由我出頭,你在後支援接應。你突然傻頭傻腦的撞出來向黃健求職,算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黃健被稱為‘禿鷹’,是個好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