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場雨回來,這說病還真是病了,緊接著焦闖就發起了高燒,連著三天沒退,這可讓靜園師太跟水月庵的尼姑們都急壞了,雖然平日裏說著這丫頭,但一個兩個大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丫頭一生病,大家都急的不得了的。
隔壁的主持請來看了,中藥吃了,可這燒還是沒退,燒了這麼幾天,大家都怕這丫頭給燒壞了。
莫苼原本是不打算去看她,可在房子裏,原本翻著經書,卻怎麼也靜不下心,心頭一陣亂,像是有個困獸窩在裏麵到處亂撞著,一直抨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知道自己此時已是亂了心,看向房子裏那竹簍子,又想起前幾日背著她回來時候,她變得蒼白的臉,顯得那麼的單薄弱小。
他站起身,手中捏了佛珠,似乎要靠著那佛珠才能定下心神。
還是去看了她,隻是他選了個沒人在的時候去看的,隻有靜園師太一人曉得他來過而已,便讓他進去看了焦闖。
他推門而入,發現她已經睡著,躺在木床上,嘴唇幹裂著,額上還溢出一層汗水,鼻尖上也有。
他猶豫了會,便隻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將手背探上她額頭。
燙,火燒般的燙讓他淡藍色的瞳孔瞬間縮緊,然後才悻悻的放開那手。
他不知道,這場雨會讓向來看起來健健康康的她變得這般的孱弱,更不曉得她也會有這樣一副單薄無助得叫人揪緊心的樣子。
心似乎變得越來越亂了,因為愧疚,畢竟她是為了他才上山采藥,若不是因為自己,她便不會上山,便不會被雨淋濕而生了病。
也因為害怕,害怕那莫名的情緒波動,自己何時如此在乎過一個人,他本性雖然不至於冷清,但也從未將任何人一個人放入過心底,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他是做不到普渡眾生的大乘法師。因此這些年才更為拚命的研習那佛經,一心想要做到脫離世俗。
他不能待在這裏了,他如此想到,於是轉身,似乎有些狠絕無情的轉身離開了焦闖的房間。
剛出了他房間,便看到水月庵大堂前眾多的師兄弟堆在那兒,看樣子倒不像是來看人的樣子,而更像是在爭吵中。
走上去詢問了才知道,原來惠通寺佛家舍利不見了,那是惠通寺最為寶貴的物品,可是卻不見了。雖然惠通寺比起那些有名氣的名不經傳,可祖上百年以來卻留有一顆極其珍貴的舍利子,那是前幾代的主持圓寂後留下的。
也有好幾百年,這麼多年來一直寄存在寺裏頭的藏經閣裏,由師兄弟定期照看著。可是忽然之間卻不見了?
於是有人便懷疑是焦闖拿走了,因為上山之前,焦闖曾經入過那裏借了幾本經書。
雖然大家表麵上對她是客氣的,但到底不是自己寺裏麵的人,這重要的東西一不見,自然想到的就是外人給偷的,所以就懷疑到她頭上來了唄。
主持雖然也不太相信,可卻抵不過這些弟子去了水月庵討個說法。
看到是兄弟們憤慨的模樣,他頓時皺緊看眉心,便看到其中有人能想要闖進焦闖的房間。
“你們有沒有證據,怎麼能說東西是破空偷的呢?”水月庵的尼姑們也看不過去,容不得人家懷疑到自己這邊的人身上,頓時反唇相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