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龍天子(1 / 2)

當馬車駛出西華門的時候,我的心情一陣大好,感覺世間萬物都是如此美好,連帶著馬車裏的十四也是越看越順眼,心中的防備不知不覺中被放下。

"你不喜歡皇宮嗎?"看我一臉的怡然,十三不禁問道。

回頭看了一眼十三,我突然有了一種說的衝動,於是笑道:"皇宮是全天下最繁華的地方,再加上大瑪嬤的寵愛,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呢?隻不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鳥兒,我接著道:"隻不過我更喜歡自由,我想要過的是那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生活,而皇宮雖然大,但它畢竟是四堵牆圍著的,裏麵沒有我要的自由。再說了,皇宮裏沒有我的親人啊。沒錯,這些天我過的是很開心,但是一想到阿瑪、額娘他們的時候,我更傷心。"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十三不停的呢喃著,眼中發出一陣光彩,隻不過轉眼即逝。再看看旁邊的十四,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自由對於身在天家的他們來說應該是最奢求的東西吧,但又有誰能說不是他們內心最渴望的東西呢?十三的眼神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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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鋪裏左挑右挑,我愣是沒選出一樣滿意的。問我買什麼?上回送給十三的玉佩本來是打算給三哥的生辰禮物,雖然太後賞了很多東西,可大都是女孩子家的,更何況自己選的畢竟不一樣嘛,可是誰知道我挑了這麼久也沒選到合適的。

突然,我看見旁邊一位客人拿著一隻白色小瓷瓶,透著一種似玉、非玉、勝於玉的風韻,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想著三哥的生辰,我不禁朝那位客人走了過去。

走進才發現那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大叔,雖然他身上的衣服樣式很普通,可是那布料卻是江蘇特有的雪緞,再見他的神態看來非富即貴啊,可是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想到這,我上前開口道:"打擾,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手上的瓷瓶?"

話剛落,他身邊的人就變了臉色,不過他倒隻是抬頭看了看我,就把瓶子遞了過來。

"多謝。"

拿著瓷瓶,我細細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看向它的瓶底,難道真的是.....

"莫非姑娘識得此瓶?"看我一副了然的樣子,旁邊的掌櫃不禁問道。

"這真的是北宋徽宗時的鈞窯琺琅玉壺春瓶嗎?"我剛一出口,不光掌櫃的一愣,就是旁邊的客人也是一驚。

"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級竟有如此眼力,老朽佩服啊。"

聽了這話,我不禁想到了外公,這些都是跟他學的皮毛而已,笑道:"不敢當,隻是家中長輩酷愛瓷器,我隻是略通一二。"

"那老朽敢問姑娘如何能肯定這是徽宗時的鈞窯琺琅玉壺春瓶呢?"

看了掌櫃的一眼,我笑道:"要識得它是宋朝的鈞窯琺琅玉壺春瓶並不難,隻要看它的釉色和造型就可明白。"

聽了我的話,他們二人都點了點頭。見狀,我繼續道:"我認定它是徽宗時的瓷器,是因為它上麵的蚯蚓走泥紋。按理說蚯蚓迂回轉折於白雲之間,白雲散漫於碧藍的天空,可謂不可思的矛盾,可正是基於這種表象,便有了"雨過天晴雲破處,嬰啼如歌新生來"。說的是蚯蚓為龍子初出生,昭示修行的境界,當是脫胎換骨,更生的象征。雨過天晴,白雲是龍行太虛,布雲施霧,見首不見尾,真龍天子的無為而治,無為而為,天地同靈的統一,故有嬰啼如歌的美好期望。也因為蚯蚓走泥紋將缺陷上升為美,化腐朽為神奇,柳暗花明,別開藝術境界,從而啟迪了丹青妙手宋徽宗在繪畫上另辟蹊徑,再入境界。也真是因為這樣,鈞窯琺琅玉壺春瓶才被教主道君皇帝宋徽宗定為貢品。另外瓶底上的底款數碼,"得道宮七"告訴我們這個瓶是放在得道宮的第七個瓷器,遍觀北宋一朝,迷戀道教的除徽宗外又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