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對她施以懲罰,相反,還這樣誇讚他。柳芊芊心裏哪裏能同意。
“表哥,既然你也知道方楚楚那個女人很聰明,那你就不怕我繼續被她欺負了嗎?”她嘟嚷了句。
夜辰朔平生第一次覺得和自己的表妹說話很累。他幽幽的輕歎了句,揉了揉眉心,沉重的說道,“芊芊,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就不要在為方楚楚的事情擔憂了。讓春苗來伺候你梳洗吧。”
這話都說出來了,柳芊芊還敢說什麼。
隻好扁了扁嘴巴,強顏歡笑道,“哦。那表哥有事情就去忙吧。芊芊這裏有春苗呢。”
夜辰朔輕輕點了點頭,揚聲喊了春苗來伺候柳芊芊,而他本人則是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見夜辰朔離開了,春苗立刻就緊巴巴的上前,嘰裏呱啦道,“表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柳芊芊白眼睨了他一眼,伸手又去揪春苗的耳朵,“都是你這個蠢奴才,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都是你,蠢奴才。”
春苗被他捏的耳朵生疼,但也不敢在叫出來。
夜辰朔離開了鬆濤居,在王府後院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王爺。”突然有人給他行禮作揖。
他抬頭一看,發現是伺候在方楚楚身邊的倚蘭。再抬頭一看,原來他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方楚楚住的小院。
往方楚楚住的院子瞟了一眼,他雙手負後,便要向前走去。
“王爺!”倚蘭又在身後低聲的喚住了。
夜辰朔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轉過身子盯著倚蘭看,“什麼事?”
“夫人手被燙傷,敷了些藥膏便休息了。”倚蘭垂著頭,回答的不卑不亢。
夜辰朔輕“哦”了一聲,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那冷幽的目光又把倚蘭從上到下的盯了一遍,“你先前是在哪裏做事的?”
倚蘭想了想,認真道,“奴婢先前是雜房做事,後來被管事的嬤嬤喚來伺候夫人的。”
難怪說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的仆人。方楚楚這人平時就挺膽大妄為的,她的丫鬟倒也深得她真傳,不卑不亢的。這點,挺好的。
“好好照顧你的主人。”夜辰朔叮囑了一句,匆匆離開。
倚蘭看著他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又回頭往方楚楚的屋子瞟了一眼,嘴角輕扯出一抹幾近於無的淡笑。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把這府裏的消息傳出去,以便“主人”那裏更早的做出部署。
接下來的日子,方楚楚過的很悠哉。夜辰朔好像很忙的似的,很少到她的院子來,即使來了,也是小坐一會兒就走,基本上沒有在她這裏過夜。
他不來,方楚楚也不愁。每天按時的請安吃飯看書睡覺,日子過的很平淡,但她卻非常喜歡這樣的生活。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有天方楚楚卻意外的昏厥過去。
這一昏厥,下麵的事情就嚴重了……屋裏,鎏金的香爐裏正有青煙嫋嫋的上升,祁鄖坐在床前,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欲言又止,“你這脈象似乎……”
“怎麼了?”
“現在我也不敢確定,等再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吧,到時候就能確定了。”祁鄖眼神有些躲閃,收拾好醫箱,轉身就要走。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很嚴重的病?”看到祁鄖臉上的神情,方楚楚順嘴多問了句。
“不是,也不算病,嗬嗬,你好好休養身子吧。過段時間我再來幫你複診一下就行了。哦,等下我讓你給你開一些藥,你一定要照著吃,對身體有溢的。”
祁鄖說完,似是在躲避瘟疫一般,三步並作兩步的逃離了。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方楚楚心裏隱隱有些發堵。怎麼說呢,她總覺得今天的祁鄖似乎有些不對勁。平日裏他總是嘻嘻哈哈,今天氣氛明顯就不對嘛。
不多久,倚蘭就端上了廚房熬好的藥汁,看著黑稠稠的藥汁,她微微蹙了蹙眉頭,心裏暗自嘀咕,不知道祁鄖在搞什麼鬼。
今天這藥的味道,跟以前那些養身體的藥完全就不一樣嘛?
“夫人,您多少喝點吧。”倚蘭手裏執著一個小湯匙,輕輕的勸說著。
“先放著,等涼了再喝。”方楚楚輕聲道。
不知道怎麼的,今天她一顆心跳的很快,總感覺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倚蘭也不反駁,把那碗藥汁就放在床頭,拿著美人扇又把她輕輕的扇著。
“王爺,您來了!夫人正在裏屋的床上休息著呢。”
方楚楚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院子裏的嬤嬤驚喜的聲音。主仆倆對看一眼,倚蘭馬上伺候方楚楚從床上起來,為她匆匆的披上了一件衣服,這才匆忙的起身相迎。
夜辰朔今日穿著一件黑色金絲的莽龍袍,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外頭辦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