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剛要靠近龍床的時候,夜淩旭卻是伸手往她的膝蓋上打出一枚石子,石子正中她的膝蓋,容妃“啊”的一聲,雙膝著地,可是她並沒有就這樣的死心,她掙紮了幾下又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怎麼也掙紮不起來。最後實在站不起來,她便放棄了掙紮,但是她依舊狠狠的看著夜明宇恨不得將他生吞下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夜明宇這個昏君會對她留一手,那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跟她說。
夜明宇此刻也徹底的厭煩了容妃那張臉,見她等著自己,他也厭棄的撇了撇嘴角,又故意轉身對夜淩旭提高音量道,“旭兒,那雖然是太祖爺爺留下的財富,但太祖爺爺當年留下祖製。大衛國曆代皇帝,隻要國庫充盈時,都必須不斷的擴充那筆寶藏,但若是遇到災荒國庫空虛時,可以打個借條到那裏領出錢來……但等到災荒年一過,借的錢是必須還上去的……你父皇我不孝,在位這麼多年,也沒有為那寶藏做出什麼貢獻……甚至幾次三番的想要從那寶藏裏抽些來應急……可每次到那寶庫裏時,看到太祖爺爺的畫像,加上洞裏有些稍變態的手法……朕到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從那寶庫裏拿過一兩銀子……算是守住了咱們夜家的那些錢……”夜明宇說到後麵,羞愧不已。
夜淩旭眸瞳覷起,對太祖爺爺倒是真心的欽佩。當然了,他也有些好奇,裏麵到底有怎樣“稍變態的手法”,以至於讓臉皮如此厚的夜明宇都不好意思到裏麵拿銀子。夜明宇用力扯了扯夜淩旭,覆在他耳邊將那批寶藏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容妃匍匐在地上,起初還想支起耳朵聽,可怎麼也聽不到,便起了幹擾之心,嘴裏故意亂放厥詞,“夜明宇,你不得好死……夜明宇,你不得善終……”夜明宇將話細說了一遍,夜淩旭記憶力和定力都超好,容妃的幹擾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反應。夜明宇見他都聽懂了,這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又回頭去看在那裏大方厥詞的容妃,“毒婦,朕要讓你親眼的看著你的辰兒……如喪家犬一般到處被通緝……朕百年之後所有的東西都要留給旭兒……”他說到這裏,微頓,“旭兒,將這毒妃絞死,掛在午門口暴屍三天!”
夜淩旭從九龍殿裏出來,長籲了口氣,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一輪殘月高掛,星辰黯淡。
在門口守候了許久的楊榮和燕墨見到他出來,倆人對看了一眼,立刻走上前,楊榮神色凝重的問道,“殿下,你沒事吧?”夜淩旭收回自己的目光,望了望楊榮,又看了看燕墨,倆人眼中均是關切之意,他淺淺一笑,那俊美無濤的臉上露出淺淺的一笑,很是真誠道,“楊榮、燕墨,謝謝你們!”
在他人生中最失意、最無助的時候,都有這倆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如今,他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攀爬,終於成功的入主東宮。這裏麵,也有他們兩人的功勞。楊榮聽他這麼說,立馬就客氣道,“能跟著殿下也是卑職的幸運。”燕墨就沒有楊榮這般文縐縐了,他望了望四周,見沒有人可以聽到他們這裏的話,他才小聲的問道,“殿下,皇上先前不是要傳位於您嗎,您為什麼不直接接受?”而非得推辭掉呢。雖然太子以後也是可以當皇帝的,但太子再怎麼說也是“老二”,隻有皇帝才是王道啊、“燕墨,你胡亂問什麼啊?”楊榮見燕墨這般不知輕重的問話,他立馬就喝斥到。燕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癟了癟嘴,訕訕一笑。夜淩旭卻並未怪罪與他的意思,相反,他隻是輕歎了口氣,“楊榮,你就別苛責他了。其實,可能你們大家心裏都好奇,隻是不好意思問出口罷了。”楊榮臉上也是一訕,垂眸,“還請殿下解惑。”
夜淩旭冽眸一覷,晦澀如生道,“權力這種東西很可怕,一旦握在手中,很少有人會輕易的放開。父皇雖然要將皇位傳給本王,但難免他以後清閑下來又惦記著他手上失去的皇權。與其以後再將父子關係弄的那麼糟糕,不如先退一步,讓他手裏抓著權力,但又不得不依靠著本王。其實對他來說,他現在手中能用的也僅是那個玉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