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魅狐疑的眯了眯眼睛,眼裏又遲疑,“師姐,如果祁鄖以後心裏真的有別的女人了。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現在開始怕了?”慧明師太又緊撚了幾下楠木佛珠,雙手合十,“師妹,你心中既然也怕祁鄖將你忘記了,那你又何必整日裏對她冷冷淡淡的。”
“師姐,可他是鬼見愁的兒子。每次看到他那酷似鬼見愁的長相,尤其是他那隻金色的眼睛,我就心裏發賭。”慧明師太又開解道,“祁鄖遇到你這個母親還真是可憐,他剛生下來,你就把他抱給了別人。他從小頂著那隻金色的眼睛被人認為是妖孽,稍微大了些,又被人賣給那種有錢人家當做孌童。你這母親非但沒有因為他的經曆而憐憫愛惜他,還因他的出身,百般挑剔。師妹,你這樣做是在寒祁鄖的心啊。”
獨孤魅臉上現出一絲煩躁的神情,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心底的那股煩躁不安強自壓下去,口中低低喃聲道,“他為什麼要是鬼見愁的兒子……如果他不是鬼見愁那賤男人的該多好……”
慧明師太這回卻是涼涼道,“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祁鄖也可能不想做你的兒子。”
“師姐!你到底在幫誰說話!”獨孤魅袍袖重重一甩,煩躁的說道。慧明師太飛快的瞟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攥緊手中的佛珠,雙手合十,“自然是幫祁鄖那孩子說話了。”
“師姐,你是存心的想要氣我的吧。”獨孤魅睜大眼睛,鬱悶的望向慧明師太,“怎麼剛才還好好,臨到頭了就給師妹我潑冷水。”
“好言好語說不通,自然要潑點冷水,才能讓你清醒些。相對於你這種麵冷心冷的,是個人都更喜歡祁鄖那種溫和性子的。”慧明師太雙手合十,又涼涼道,“那那個姑娘的事情你肯了嗎?”獨孤魅幽怨的瞪了慧明師太,“師姐啊,我說不過你。從祁鄖生下來到現在,你永遠都是站在他那裏。這回,你讓他將那個姑娘抱進來吧,我給她換張臉。”
黑幽幽的密室裏,一片死靜,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此刻正散發著璀璨般的光亮。
獨孤魅站在床榻前,正彎身打開著藥箱。那些大小各異,式樣各不相同的尖刀此刻正散發正冷幽幽的光芒靜靜的躺在藥箱裏。
祁鄖雖然行醫多年,但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些鋒利的尖刀。“去妝台那裏,將妝台上那個錦盒給我抱過來。”獨孤魅冷聲的命令。祁鄖連忙上前,抱起一個錦盒便折身返回,獨孤魅接過那個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竟然躺著幾張人皮。
祁鄖望著錦盒上的人皮,眉頭微微蹙緊。獨孤魅清冷的眸子幽幽的從錦盒上漫過,最後停在祁鄖的身上,嘴角微微彎起,翹起一個冷淡的弧度,“這幾張人皮,你喜歡哪一張,就給她選上吧。”祁鄖麵色一緊,輕聲道,“師父,要不然先等方姑娘清醒後在讓她挑吧。徒弟怕……徒弟挑的楚楚姑娘不滿意。”
獨孤魅美眸一抬,看向祁鄖瞳底的冷芒更甚。“女為悅己者容,你管她喜歡哪張。隻要你喜歡就可以了。”“這好像不好吧。”祁鄖那隻金色的眸子越發的妖冶,“師父,要不然先等方姑娘的醒了再說。”如若平時沒有人,祁鄖一直喚方楚楚為“楚楚”的,但現在礙於長輩在場,他都是喚作“方姑娘”的。
獨孤魅生氣的將手中的錦盒重重的一闔,冷冰冰道,“我可沒有多少的時間浪費在你這個方姑娘身上,愛挑不挑,不挑拉倒,我等下就給安一張醜如鍾無鹽的臉上去。”
祁鄖連忙道,“師父,不要這樣。如果方姑娘的臉變成這樣她已經很奔潰了。您如果再給她換張醜臉,她可能會更難過。反正是有條件換臉,希望您手下留情,給她換上一張好看的臉吧。”獨孤魅語氣略帶些吃味,淡淡道,“聽我師姐說,你喜歡她?”
祁鄖長睫連忙唰唰的眨了眨,目光有些躲閃,“師父,沒有的事情。”獨孤魅狐疑的翻了翻臉,又冷笑著,“有沒有你心裏最清楚了。不過為師這裏還要提醒你一句。感情什麼的害死人了。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亂喜歡上人。”
“謝謝師父教誨!”祁鄖抱拳,眸光卻是看向床上躺著的方楚楚。就在獨孤魅想再對祁鄖說些話時,這個時候床上的方楚楚卻是幽幽的轉醒,她輕聲嚶嚀了句,祁鄖卻是連忙的走上前,關心的問道,“醒了嗎?你怎麼樣了?身上還疼嗎?”
獨孤魅看著麵前焦急的兒子,她嘴角的冷笑卻是更濃了些,沉默的看向床上的方楚楚。方楚楚緩緩的睜開眼睛,結果對上的便是祁鄖那兩隻各異的眸瞳,她的意識一下子聚攏了過來,扯著幹裂的嗓子厲聲道,“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