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語氣難掩失落道,“對不起,不是我現在不想跟你回去。隻是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在沒有完成之前,我不能跟你回去。”本來還以為他能尊重自己,可是在回王府的事情上,她發現他們之間的矛盾簡直就是不可調和。現在她都有些懷疑夜淩旭說的那個“可能是她的親人”這個人到底存在與否。會不會是夜淩旭想要哄她回去而故意這樣說的。夜淩旭鷙冷的眸子微微覷起,下一刻,她突然將方楚楚攔腰抱起,扛在肩頭,大跨步道,“平時我可以尊重你,但今天你一定得跟我回去。”
夜淩旭強勢而霸道的宣言著。方楚楚在他的肩膀上撲騰了幾下,想要從他的肩上掙紮著下來。可是她的力量又哪裏是夜淩旭的對手,掙紮了一會兒的她認清了事實,隻好放棄了反抗,想要通過別的方式來掙脫夜淩旭的桎梏。夜淩旭將方楚楚往馬上一放,他抬腳正準備跨馬而上。
卻在這時,突然聞到空氣中的異香。他頓覺不妙,立刻撩起一隻袖子遮住方楚楚的鼻子,而他自己則屏息而立,警惕的看向周圍的環境。隻是沒多久,他就發覺自己渾身無力,神智有些恍惚。他搖了搖頭去看方楚楚,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昏倒過去了。
“該死的!”他揚聲罵了一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王很好奇,到底是誰在背地裏搞鬼。”野風陣陣吹過,那種奇異的花香被一陣陣地吹來,草木婆娑錯亂。夜淩旭甩了甩自己的頭,拿出自己袖子間的匕首,想要通過自殘的方式讓自己瞬間提神。不過,他剛打開那匕首的套子,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整個人身形顫了顫,雖然極不想認輸,但還是抵不過藥效的發作,暈倒過去。
密林間,祁鄖見倆人都已經暈倒過去。他蹙了蹙眉頭,極為緩慢的從林間踱步而出。他很清楚,這次要不是夜淩旭身上有舊毒,以他下的迷藥根本不足以迷倒夜淩旭。輕輕的走到駿馬邊,他略帶猶豫的望了望倆人,最後還是動手將夜淩旭的身子搬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裏。做好這些後,他才伸手將昏迷的方楚楚抱進懷裏。
回頭頓步的望向那片灌木叢裏,他歉意的笑了笑,輕聲道,“對不起,拆散了你們倆。可是我要是不這樣做,你們倆也不能在一起。”他垂眸,望向懷裏的方楚楚,嘴角溢出一絲苦澀,“我師父從頭到尾就是個固執的人,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找到肯幫她報仇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楚楚呢。你們倆的身上都中了同樣的毒。所不同的是,楚楚的份量比你更重,如果她三天後不回去,那她的結果隻能是……死……”他無力的說著,第一次覺得,自己太過的渺小,什麼都不能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將仇恨的怨火泄憤到無辜的人身上。
“楚楚雖然是個固執的人,但是如果你真的帶她到秦王府,不讓她離開。那就惹怒了我師父,到時候我師父是不會出手相救的。這樣,三天後楚楚隻能暴斃而亡了。希望你能理解。”野風呼呼的吹著,昏迷中的夜淩旭眉尖卻是緊緊的蹙起,全身緊繃著,拳頭緊緊的握起,似是在同什麼做著抗爭。祁鄖又望了他一眼,轉身抬步離開。
從方楚楚從念慈庵下來後,他就暗中跟蹤著她,昨晚的事情,他也看見了。心中艱澀難耐,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從來都不屬於他。她不是他心中的路人甲,而他卻隻能是她的路人甲。……
秦王府外,蘇卿陽和小昕已經在外麵逛了一圈,小昕的手裏兜著一大堆吃的,而蘇卿陽依舊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倆人正準備回秦王府。
可是眼看著就要到了王府,他們卻被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擋住了路。那書生長的周正,他仔細的端詳了蘇卿陽,抱拳拱手道,“可是齊國太子蘇卿陽?”蘇卿陽鳳眸覷起,也將那書生好好的打量了一遍,手中的扇子“啪啪”的作響,斜睨道,“是本王又如何?”那書生又立馬抱拳給蘇卿陽行了個大禮,自我介紹道,“鄙人姓蔣,單名一個清字。特地在這裏恭候殿下,是希望跟殿下說些事情。”
蘇卿陽勾唇邪魅的笑了笑,“本王倒是好奇,你一個書生能跟本王說些什麼話?”蔣清淺淺一笑,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人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後,他近身,輕聲道,“能談的事情還是很多的。比如湘南王的事情,比如湘南王女兒的事情,再比如秦王夜淩旭有何圖謀的事情。”身邊的小昕聽到那人的話,也愕然的抬頭。蘇卿陽手中的桃花扇下“唰”的一下又攤開,深看了那蔣清一眼,不鹹不淡道,“哦,看來我們能談的東西是挺多的,隻不過你想說的這些事情,本王都不怎麼清楚。敢問下閣下,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