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鄖左右為難,回頭看向方楚楚,方楚楚咬咬牙,深吸了口氣,抬腳追著獨孤魅的步子離開。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祁鄖深歎了口氣,對走在前麵的倆個女人都非常的無奈。搖了搖頭,追上走在前頭的方楚楚,並肩與她同走。果然如獨孤魅所說的一般,這片樹林裏到是毒物,方楚楚一路走下去,看到了將身子盤在樹幹上對他們不斷吐芯子的蟒蛇;還看到路邊突然躥出來的大毒蜥;花斑壁虎更是成群結對的擋住他們的去路。不過被獨孤魅很快的就解決掉。
再往深裏走,方楚楚看到的畫麵就變的慘烈起來。花間樹下,一大堆的蟾蜍彼此間擠得密不透風,而它們附近的一大堆的蠍子也互相扭扯著身子鬥了起來。地上躺著各種動物的屍體,他們幾乎是踩著那些屍體一路走過的。獨孤魅又對方楚楚說道,“你別看這些毒物都是怪嚇人的,但用的好它們也能治病。所以一個成功的大夫,他要認得能救人的藥材,也要分得清那些害人的藥材。等你學了些本領後,這世上就隻有你能害人,別人害不了你了。”
方楚楚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那些動物的屍體,她胸口晃蕩不已,幾yu嘔吐。她有些吃力道,“那前輩,你要讓我到這片林間研習草藥。可這裏的毒物這麼多……那我要是不小心被這裏的毒物咬了,那該怎麼辦?”獨孤魅吃吃笑起來,像是早知道方楚楚會問她這個問題。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木匣,遞給祁鄖,祁鄖疑惑的打開,發現裏麵裝著倆個小瓷瓶。獨孤魅又涼涼的勾唇,說道,“這裏麵裝的是木釘草的花粉。木釘草每年開花時花瓣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這種香氣對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但對動物來說,卻厭惡至極,聞到這種味道便會繞路。你們倆隻要隨身攜帶著木釘草的花粉,這些毒物便不會再靠近你們。”
方楚楚伸手拿起那白色的瓷瓶,打開瓶塞嗅了嗅,果然有種奇特的花香。獨孤魅又領著倆人走了一段路,最後到了樹林的盡頭。盡頭處有一間木屋。木屋外種了許多的草藥。方楚楚又驚奇的問道,“前輩,這些草藥是救人的還是有毒的草藥?”
獨孤魅將手上的燈籠掛木屋外的走廊上,燈影幽幽,晃得方楚楚的眼睛忽明忽暗。獨孤魅卻是看向祁鄖,對方楚楚道,“裏麵日常的生活用品都有。接下來的日子裏,你們倆個人要在這裏待著。祁鄖,你懂的多。就先把較簡單交給楚楚。半個月後,我來驗收。”
方楚楚聽要和祁鄖待在這片樹林裏,頓時有些不滿,“前輩,您不是說要單獨的教導我嗎?”怎就又把我交給祁鄖來帶。祁鄖這人整天嘴裏講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善”字了,她聽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獨孤魅伸手拍了拍方楚楚的肩膀,嘴角終於擠出了一抹冷笑,“祁鄖他懂得也很多。先讓你跟他學點最基本的。我每三天就會派人將”王孫不可留”的解藥送到樹林外的一棵做了記號的林木下,到時候你們倆個可以一起去取,半個月後,我會來檢查你掌握藥草的情況。”“那秦王那裏,還希望獨孤前輩能盡量的抽出時間去給他送藥。”“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我們之間就是合作關係。我沒有必要手裏攥著解藥不給夜淩旭。隻要你完成好了我交給你的任務,夜淩旭那裏也就得救了!”方楚楚點點頭,順從道,“既然前輩這樣說,那我也會認真的研習的。”“嗯!”獨孤魅望著方楚楚那雙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送走獨孤魅,方楚楚看也不看祁鄖一眼便轉身進了屋子。她討厭祁鄖這種聖父。這種明麵上打著“真善美”口號的偽善男人。他提倡的思想就是:別人打了他的左臉,他還得乖乖伸出自己的右臉去讓別人的打。她是人不是神,學不來他那套“寬容”,在夜辰朔毀了她的臉後,她沒有上前踩祁鄖一腳再胖揍他一頓已經是看在獨孤魅的麵子上了。所以隻要夜辰朔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她對祁鄖便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更不會從心裏原諒祁鄖這個聖父。
祁鄖見方楚楚摔門進了屋子,他立在那裏,麵露苦澀的笑容。側耳凝聽著屋裏的動靜。等屋裏重新恢複了安靜,他輕歎了口氣,這才推開屋門,踏步走進屋子裏。木屋雖小,但該有的東西都俱全。方楚楚挑著眉靠在廳裏的書櫃邊看著他,他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便垂著眸,輕聲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