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魅眉頭不悅的擰起,笛子的曲調突然一變,變的溫綿纏纏,而那些眼鏡蛇隨著她曲調的變幻竟然自動的疊成一個兩儀八卦陣型,將鬼見愁團團圍住,對著鬼見愁紛吐毒芯,似是隨時都有可能躥上前咬他一口的意圖。鬼見愁見手中的長刀又插在背上的鞘中,冷眸密切的注視著蛇群,想要找到陣法的突破口。獨孤魅見他站在陣法中不動,嘴角勾出一絲輕蔑的弧度,對著陣法裏的鬼見愁冷笑道,“怎麼樣?這次你沒轍了吧。告訴你,你可不要輕易亂動了,這是個‘先天八卦’,你要是亂動了,觸動了陣法,輕則重傷,重則直接而亡。”
鬼見愁自動屏蔽住她的說話聲,腳下的步子向下左邊輕移了五步,左邊的毒蛇猛的一下躥上來,就要咬鬼見愁。鬼見愁又快速的抽出背上的長刀,毫不猶豫的往蛇頭上斬去。一時間暗紅的鮮血四溢,惹來更多的蛇湧向左邊的“震”位上。
鬼見愁手起,刀落,凶猛的蛇群更是肆無忌憚的他湧來,“滋滋”的吐著毒芯。鬼見愁手上的刀一次次的舉起,可那些眼鏡蛇卻像是殺不完似的,每一批蛇的死亡,隻會讓更多的蛇向他湧過來,以至於他都有些疲於應付的感覺。
陣外的獨孤魅得意的一笑,又在陣外叫囂道,“天下第一殺手也不過爾爾罷了。鬼見愁,你不是很有能耐嗎,那我讓你見識下更為厲害的東西。”獨孤魅說完又吃吃一笑,輕抿薄唇,短笛又再次的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響,那聲音怪異、難聽之至。
半盞茶不到的功夫裏,天空又飛來黑壓壓的一大片烏鴉,那些烏鴉盤旋在鬼見愁的頭頂,時不時的就有幾隻烏鴉向鬼見愁的俯衝而下,要去啄他。鬼見愁被陣法困住,又被毒蛇纏住,現在天空又飛來一群烏鴉,這讓他應付起來就更加的難受起來。頂著三重大山,鬼見愁手裏的刀揮舞出一朵刀花,雙膝轉胯,以手腕為軸,手心向上,一招白鶴亮翅先是將頭頂上的烏鴉斬殺了一大片,又是一招海底撈月,又把那些竄上來想要撕咬他的毒蛇斬殺了一片。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多踏出一步。這種陣法都是有反噬的作用,如果不找到他的竅門,人困在裏麵,使出越多的功力,到時候隻會反噬,讓自己傷得更嚴重。
獨孤魅得意到不行,這種陣法可是她苦練了十多年的,這種陣法對有武功的人沒有什麼作用,但對鬼見愁就不一樣了,他的武功那麼厲害,到時候反噬的傷害越嚴重,隻要她不網開一麵,那他的結果隻能是被內力反噬而死。想想就覺得得意,十多年前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沒有想到十多年後,她竟然可以收拾掉鬼見愁這個臭男人了。
離倆人不遠處的一株灌木叢裏,一顆腦袋悄悄的探出來,一雙小老虎般炯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被困在陣法裏的鬼見愁,不住的搖頭,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錯,不錯。有生之年終於見識到大人物之間的決戰,他回去又有了胡侃的資本了。”就在他美滋滋的這樣想著的時候,樹上一顆堅果重重的往他腦袋上一落,他“啊”的剛要叫出來,突然意識到不遠處還有一個“女魔頭”似的人物,連忙閉上了嘴巴。抬頭一看,馬上就見到老熟人阿達。
阿達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輕聲道,“這女魔頭太厲害,鬼前輩這樣不行。你會鑽洞,趕緊的鑽到一邊去,給殿下發信號去。”
雲煥正看到精彩處,舍不得就這樣走掉,便撇嘴道,“為什麼你不去?你是暗影,我可什麼都不是哦,我是來看熱鬧的。”
“好了,這裏沒有這麼快就完的,你快點去通知殿下吧。”雲煥不情不願的又鑽進洞穴裏,身子軲轆一下就不見了。
而鬼見愁這裏,“震”位上的蛇已經被他殺的差不多了,他又小心翼翼的偏西走了十五步,正好落到“坎”位上。這裏又有一批“滋滋”吐著毒芯的眼鏡蛇向他撲來。
“好你個鬼見愁,竟然讓你‘坎’位上,如果再被你走倆次豈不是就被你破了陣法嗎?”獨孤魅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拳頭又不甘心的攥起,拿起手中的短笛,又嗚嗚的吹了起來。她的師父是唐門的,既擅長製藥,又擅於製毒。可當年因為蘇顥的事情,幾yu與她斷絕師徒之情。後來她師父逝世後,她在收拾遺物時找到了一本控製各種毒物的秘籍。這些年她一邊苦心鑽研陣法,一邊又按著秘籍上寫的去練,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次竟然讓她用上了。看見陣法中的鬼見愁吃癟的模樣,她心裏樂的似是要開出一朵花來。嘶啞粗劣的笛聲吸引更多的毒物紛紛到此,蜈蚣、蟾蜍、斑斕大蜘蛛……這些體積小的毒物爬行速度相對緩慢些,但是仗著它們瘦小的身軀,它們的戰鬥力甚至比眼鏡蛇更強。而陣法裏的鬼見愁在解決了“坎”位上的眼鏡蛇後,又跳向“巽”位上,這些後援的毒物舞鼇擺尾,扭頭展足,的向鬼見愁的身上躥去。三炷香的功夫裏,鬼見愁總算是暫時解決了麻煩。而與此同時,他也已經跳到了最重要的“乾”卦上,這是最後一關,越是最難的一關,解決了乾位上的麻煩後,他就能多擺脫這個陣法了。陣法外的獨孤魅眼見著鬼見愁又過關斬將的向前挺進了一關,她氣的直跺腳,而不甘心的又要給鬼見愁製造一些“難度”,而就在這時,夜淩旭卻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從遠處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