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覺得奇怪了,先不說夜淩旭的解藥還在獨孤魅的身上,就說獨孤魅的仇家尋上來了,如果沒有見到獨孤魅,看到她到時候也肯定會把她當做和獨孤魅是一夥的,再把她給殺了,那她豈不是很冤枉。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正常的人她不跟著獨孤魅他們走才怪了。獨孤魅恨恨的剜了方楚楚幾眼,眼裏的殺意畢現。抓住祁鄖的手,仰頭在祁鄖的耳畔呢喃的吐了幾個字,祁鄖臉色一白,立刻搖頭,“師父,不可以啊……”不可以殺了楚楚。
獨孤魅不高興的揚聲道,“祁鄖,為師教導你這麼多年,難道你現在連為師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嗎?”祁鄖痛苦的目光從方楚楚的身上漫過,又望了望獨孤魅,極為艱難的說道,“師父,你不是還想……報仇嗎?”楚楚是你的棋子,你現在不能殺她啊。獨孤魅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鬼見愁麵前,蘇顥的事情得先緩緩。隻要帶上了方楚楚,夜淩旭肯定還會追上來。鬼見愁親口說要把自己的徒弟當成半個兒子,在方楚楚的事情上,他又怎麼會不竭盡全力呢。所以這回,無論如何都不能帶著方楚楚一起上路。可是要是就這樣讓她放過方楚楚,她又實在是不甘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方楚楚這個女人。算是她對鬼見愁和夜淩旭的一點報複。
“師父,你讓我做別的事情都可以,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祁鄖眉頭緊緊的攢在一起。
獨孤魅用眯起的眼角幽光迅速的瞟了方楚楚一眼,錯雜懾人,將祁鄖拉到一邊,嘴角勾起不屑敖冷的嘲諷,“祁鄖,你是要為了她和為師決裂嗎?”“師父,徒弟不敢!”祁鄖目光一黯。“為了這個女人,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以前我可以隨你鬧,但今天你就隻能在我和方楚楚倆人之間選一個。要是你選方楚楚,那為師馬上就和你斷絕關係。你可要想清楚了。”她生氣的撇開眼,額前的亂發雖然擋住了她的臉孔,但眼裏嗜血的殺意是那麼赤|裸|裸。祁鄖咬著牙沉默了下去,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殺了方楚楚的。可是,他的師父……她為什麼每次都交給他這樣棘手的任務……
方楚楚瞧見他們師徒倆皆是一臉凝重的神色,她也多少猜到了獨孤魅和在祁鄖的耳畔說了些什麼話。說來還真好笑,沒有想到獨孤魅這樣的江湖前輩也會做出這些出爾反爾的事情。不過,她可不是祁鄖,也不是慧明師太,不會傻傻的拿自己的命去寵”著她。獨孤魅想要殺她,那也得看她想不想死。她低頭想了想,再抬頭時目光凝聚點就放在祁鄖的身上,笑著走向祁鄖,立在祁鄖的麵前,清瑩的水眸微微抬起,映入祁鄖眼瞳的是一張微微含笑的容顏——“你們想殺我是吧?”她直接而幹脆的問道。祁鄖目光一僵,連忙不自覺的躲開了。方楚楚卻是一臉輕鬆的看向祁鄖,輕輕的說道,“要殺就殺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害我了。我這輩子就是個十足的倒黴蛋,先是碰到夜辰朔,被夜辰朔折磨的半死;接著又被你給騙了,你讓我吃盡了苦頭;現在好了,你師父又要殺了我。難怪你當初說你是‘天煞孤星’,我想,你這個‘天煞孤星’可能是專門來克我。想殺就殺,反正死了,我一定要向閻王爺祈求,下輩子千萬不要再碰到你這個‘天煞孤星’了。”
祁鄖眨了眨眼睫,驀的就身子一僵,呼吸都變的困難了許多。他微微閉著眼睛,隱隱的感覺到她輕蔑的目光瞟向他,他心像是被什麼刺過了一般,疼的難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喜歡上她的,他隻知道自己發覺對她很在意時,已經泥足深陷難以抽身了。那種感覺很奇妙,他本來以為他對她隻是朋友之情,隻要人離開了,就可以將她徹底的忘記掉。可是慢慢的她就發現時間、空間都不是什麼問題。隻要他心裏有她,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腦海裏印現的還是她笑靨如花的模樣。
現在,在師父和她麵前——他不知道怎麼選擇。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都十分的重要,一個是他愛的人,一個是有恩與他的師父,這倆人之間非得鬧的這麼僵嗎?
獨孤魅冷眸一眯,將祁鄖那躊躇猶豫的模樣收入眼底,低聲嗤笑道,“果然是有了老婆就忘記娘。難怪當初容妃會那麼的排斥她的兒子和他的兒媳婦和睦……”既然他下不了手,那就她自己親自出馬吧。
獨孤魅低聲的嘎笑到,那詭異幽綠的眼珠攫著深不見底的冰冷,忍著痛將手悄悄的伸向自己的袖子,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紙包,就要向方楚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