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生不同衾,死同穴(1 / 2)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子靠在洞壁上,四處搜尋了一番,貓著腰撿起洞裏的一些雜草,非常將就的在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又將方楚楚的身子小心的放在雜草上。祁鄖望著她昏睡的模樣,相比平日裏的她,現在的她眼角眉梢都帶著柔順,像極了一隻可人的小貓咪。

祁鄖心中暗自的歎了口氣,心裏不由得有些自責。本來是想和她一起共赴黃泉的,可現在的結果是害了她,讓她一個人承受傷痛的折磨。

他抬頭望了望洞口,也不知道他們掉進這洞裏有多久了。現在的情況是,他必須想辦法從這洞口裏爬出去,要不然困在這沒水、沒糧食的洞裏,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他澀然的笑了笑,又低頭去看方楚楚,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其實如果可以,他倒希望能與她生不同時,死可同穴。

隻是……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他心裏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那實在是太殘忍了。小心的站起身,他開始仔細的觀察起洞裏的情況,發現洞口壁上長著一些帶刺的藤蘿,如果要想爬著出去,那可能就得借助這些能刺人手的藤蘿了。隻是,倘若隻有他一個人還好,但現在還帶著一個傷者,這樣就有些棘手了。

祁鄖眸瞳瞬間又黯淡了下去,小心的踱步走到方楚楚的身邊。睡夢中的她依舊忍痛的皺著眉頭,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一般輕唰著,在眼瞼處投射出一小方的陰影。祁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指尖順著她滾燙的臉頰滑到她寬闊飽滿的額頭,休憩的眉眼,還有如蝶翼般的睫毛,小而挺的俏鼻,最後輕輕的停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她的唇瓣大概是因為缺水的緣故,唇瓣上還掛著一點幹皮,他俯下身子,想將她唇瓣上的幹皮撕裂開。隻是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一個衝動,突然就輕吻住她的唇瓣,淺嚐著她唇間的美好,整個人恍若置身在漫天飛過的花雨中,飄飄欲飛。

睡夢中的方楚楚被他吻的呼吸有些難受,皺著眉嚶嚀了幾聲,可是她微張的唇卻讓祁鄖有機可乘,他的舌頭快速的滑進她的唇內,小心翼翼的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淺嚐的吻並沒有讓他熄滅心中的悸動,相反,使他越發的欲罷不能。他漸漸的有些不滿足這樣的輕吻了,而是加重了力度,灼熱的呼吸聲撲在方楚楚的臉上,方楚楚眉頭更加難受的皺起。就在祁鄖想將這個吻更加深入的時候,方楚楚卻是斷斷續續的呢喃道,“夜、淩、旭……”

祁鄖身子陡然一僵,興致一下子跌落到穀底。從她的唇內退出,他那隻金色的眼睛閃爍著妖冶的光芒,手上的拳頭緊緊的攥起,總有一天,他要將夜淩旭從她的世界裏完全抹除掉。這個世界太過的冷漠,對於弱者,隻有兩條路,要麼苟延殘喘卑微的活著;要麼就奮起反抗。

他再也不要做狗屁的“神醫”了。他要做個讓世人仰慕、讓世人懼怕的人。那些假仁假義的東西,糊弄了他的前半生。下半輩子,他心中隻有一個“魔”字。他要讓那些拋棄過他,厭惡他,藐視他的人後悔。他祁鄖並不是生來就是一個弱者。夜淩旭能有的高度,他一樣也會有。

祁鄖眸中閃過深深的幽怨,起身,抓了一根帶刺的藤蘿,便往上攀爬。那些野生的藤蘿也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鋒利的長刺,祁鄖每向上攀爬一步,那紮人的藤刺就血淋淋的紮進他的肉裏。祁鄖皺著眉,仍舊小心翼翼的往上爬著,當他好不容易的從洞口爬出來時,手上已經被藤刺紮出了許多傷口,一雙原本幹淨、修長的手頓時就血淋淋的一大片。到了洞口,他才發現那斷崖之下是湍急的峽穀,而他們的運氣還算好,一掉下來便被掉進一個土坑裏。

峽穀底樹木鬱鬱蔥蔥,鳥語花香,走在期間,濕潤清爽的空氣使人根本感覺不到夏日的炎熱。祁鄖走到一處雄偉磅礴的瀑布下,掬了一把水,低頭便喝了起來。手上的傷口碰到水後,一陣疼痛感襲來,入口的水也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溪水清澈見底,水中遊魚無數,祁鄖望著水麵上的倒影,水麵上的那人眼窩深陷,披頭散發,臉上還粘著一些汙漬,哪裏還有半點先前的俊俏恣意的形象。他輕歎了口氣,伸手摘了一片荷葉,小心的掬了把水往回走。他一路上都在搜尋著想要找些野果回去給方楚楚充饑。

可是還沒走幾步,前方不遠處的茂密灌木叢裏卻突然“沙沙”的作響起來,灌木叢搖晃的極為厲害,祁鄖臉色微微變了變。以前他上山采藥的時候,也聽過那些獵人說過猛獸出沒的地方灌木叢常會搖晃的厲害。他心裏有了擔憂,便迅速的環顧四周,見四周都是一些灌木叢,並無躲避的地方。灌木叢搖晃的更加厲害了,祁鄖往後退了退,一雙眸瞳警惕的盯著那不斷抖動的灌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