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點頭,“好,但聽郡主吩咐。”就算他想要告訴,侯爺也不在呀,也不知道侯爺到了什麼地方了。
淡心走出慕府,遠遠的望著慕府那朱紅巍峨,她也沒想到出宮會見不到慕裴。眼下一時間竟找不到去處了,不過既然出宮了,那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
“去女子私塾。”上了轎子之後,淡心沉思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去處。
女子私塾,眾女子見這幾日不僅青兒常來,連郡主也是常常來看望。“郡主這是怎麼了,這麼想大家夥?”
“對呀,來看看你們。”淡心瞥見眾人挽著袖子,不由好奇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給姐妹們上守宮砂。”其中一名年齡較大的女子輕聲回道。
淡心好奇的湊上前,望著碗中紅紅的泥,“這就是守宮砂?”衛國並不喜這東西,她更是從未見過。沒想到到了齊國,竟破天荒瞧見了。
“這便是守宮砂,郡主想知道它的製作方法嗎?”女子見淡心好奇,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吐露:“製作方法主要分兩種,第一種說法是把守宮,就是壁虎裝在容器內,每日喂其朱砂,當守宮吃朱砂吃到七斤左右時就會變得全身通紅,然後把守宮放到石臼裏麵,用大杵搗至萬下,得到的朱泥就是守宮砂。第二種是,守宮四爪之間有一塊天生的朱砂,將其取出就是守宮砂。”
聽到這裏,淡心已經有些不舒服了,偏生女子講到了興頭之上,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將守宮砂點到女子的手臂或肚臍處,水洗不掉,如果沒有那什麼,將終身不會褪色,如果有的話,則顏色褪去消失。”
“終身不褪色?”淡心的不舒服在聽見這句話時徹底煙消雲散,他們不是正愁沒辦法將抱回來的孩子左臂胎記抹去嗎?淡心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守宮砂,這便是好主意呀!
又一次回到慕府,興高采烈的想要將這件事告訴慕裴,就算他不在,自己留下張紙條也好。
可是趕巧了,再一次回到慕府的時候,管家也出門了。淡心望著前來迎接自己的仆從,“我就去侯爺書房,給他留一張紙條就走,勞煩你帶路。”
“可是侯爺已經去衛國了,郡主您留下字條侯爺一時半會兒也看不見了。”此仆從並不知道侯爺沒將出行的事告訴淡心郡主,還好心的告訴了她。
“去衛國了?”淡心雙眸大睜,慌張道:“什麼時候去的,為什麼而去?”
仆從搖搖頭,“這個奴才不知道,隱約聽侯爺和管家說話,好像是為了去聯盟吧。”
淡心傻眼,慕裴去衛國為何不告訴自己,他又不喜夜淩旭和質質,現在為了自己去求兩國聯盟,若是出了事可怎麼是好?現在兵荒馬亂,就算在夜淩旭和質質那裏沒有吃苦頭,那路上該如何是好?
“侯爺帶了多少人馬前去?”
“這個郡主您得問管家,我隻是一個奴才,這些事不可能知道。”
淡心陰沉著臉色,往大門便一站,“好,那我就在這裏等著張管家回來。”
夜色降臨,張管家才從各大鋪麵查賬回來,一回來便瞧見站在大門口的淡心。神色一變,“郡主怎麼站在這裏,快,請進府。”
“不必了。”淡心冷冷道:“張管家,我問你,侯爺他去衛國,帶了多少人馬,路上可安全?”
張管家一下子臉色慘白,“郡,郡主您都知道了?”
“我若不知道,你們打算瞞我多久?這件事皇上也知道嗎?”
張管家沉默著點點頭,若不是皇上逼迫,侯爺怎麼可能親自動身前往?這兵荒馬亂的時節,除了齊國之外到哪裏都不安全,侯爺若不是為了郡主,怎麼可能以身犯險。
有時候,慕府中的奴才當真為了他們家侯爺覺得不值當,都說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是侯爺對郡主未免也太上心了,關鍵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呀。
淡心微不可見的往後倒退兩三步,自己欠慕裴的真是越來越多,該怎麼去還?
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宮,望著天上皎皎月色,淡心開始動搖,或許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夜淩旭?給他人一個機會,是好,還是不好?
一晃一月的時間過去,淡心日盼夜盼,沒有等到慕裴的半點消息,卻等到了琴兒即將啟程回來的消息。琴兒若一旦回來,那就說明離她們要走的日子不遠了,可是……
淡心拉長脖子望著長長的宮道,為何就是不見那道素白色的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