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夜淩旭正坐在正中央的龍椅上聽著底下文武百官稟奏朝事。這時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衝進來,揚聲道:“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小產了。”
百官一聽,都慌了神,唯獨夜淩旭,慢悠悠的從龍椅上起身。在百官驚呆的目光下,施施然朝皇後的椒房殿而去。
燕墨楊榮等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擔憂,畢竟這樣的夜淩旭太過陌生,他可不是那種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生孩子出事了,還能慢吞吞的人。要麼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要麼,別有隱情。
拉著楊榮跟上夜淩旭,一並朝著椒房殿而去。
椒房殿的寢宮,質質奶娘守在殿外,緊張的看著那緊閉的寢殿。
“怎麼回事?”夜淩旭看似憤怒,可說出口的話,卻不帶一點緊張。
質質奶娘抬眉,輕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倒是一旁的霓裳直接說道,“能怪誰,皇後不安分整日耀武揚威,結果被人下藥了唄。”霓裳輕咬了咬牙,眼裏的神色開心。
夜淩旭回頭看向緊閉的寢殿大門,宮女們正有條不紊的準備著熱水,偶爾寢殿的大門被打開,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禦醫們隔著一層紗在聽脈。
“是何人做的?”夜淩旭望著她那開心的模樣,知道自己手下的人,不論是楊榮燕墨這些武將,還是倚蘭霓裳這些,都無人喜歡皇後。但是眼下,若表現得太過明顯,還是不好。
暗中給了燕墨一個眼神,燕墨立即示意,上前將霓裳拉到自己身後。“噓,別說話。”
霓裳狠狠的瞪了燕墨一樣,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這是質質奶娘才敢走上前:“皇上,您救救皇後吧。禦醫說……娘娘被下了烈性墮胎藥,加上皇後娘娘本來身子就虛,這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是皇後是燕皇唯一的女兒,這……”後麵的話她越說越小,夜淩旭雖然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但臉色卻是陰沉到極點。
恰恰這時候倚蘭從裏頭走了進來,夜淩旭看到倚蘭,才緩和了臉色,“皇後她怎麼樣了?”
倚蘭瞥了在場的眾人一樣,除了質質的奶娘之外,無人關心皇後的生死。看來這皇後做得也夠失敗的,雖然自己也不喜歡她,可好歹自己是奴婢呀,伺候主子不是分內之事嗎?隻能咬著牙關回稟道,“娘娘她被人下了藥,孩子也死在了肚子裏,剛剛成型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但若是現在不取出,那樣,娘娘她的性命就……”
夜淩旭沉吟片刻,兩片薄唇抿成鋒利的刀片狀,臉色微微一變,在短暫間的錯愕後,點頭,“好,將孩子解刨出來吧。”
“皇上,不可呀!”質質奶娘一聽,連忙搖頭,若龍裔沒了,皇後還有什麼盼頭?更何況,燕皇那邊,可是等著這個孩子來控製夜淩旭,拿下衛國呢。
夜淩旭深呼吸,“噢,奶娘倒是說說有何不可,孩子都死了,難道還要讓皇後也一起陪葬嗎?”
“說,說不定沒死,還有希望呢?”質質奶娘將目光投向禦醫,“禦醫,您救救皇後,若她母子平安,一定重金酬謝。”
“這不是銀子的問題。”禦醫歎息,“孩子真的死了,皇上節哀,您也請節哀吧。
“不可以呀!”質質奶娘驚呼道。
身後的倚蘭連忙上前,架住質質奶娘,勸說道,“你就別胡鬧了,皇後危在旦夕,你若再這樣胡攪蠻纏,隻怕連皇後也保不住了。”
質質奶娘聞言,雙腿一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皇上,皇後此事蹊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為皇後討個公道呀。”
“行了行了,別嚎了,嚎得我肚子疼。”一旁的霓裳忽然開口,挺著大肚子靠在椅子上,眉頭緊皺:“燕墨,燕墨,我肚子疼。”
燕墨一聽,一下子慌了神,“不會是要生了吧?”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轉向霓裳。
夜淩旭當機立斷,“快,把霓裳抱到偏殿。”
在椒房殿中給皇後的禦醫,也因此被分了一半到偏殿。此時的正殿之外,除了質質奶娘一人之外,別無他人……
偏殿,倚蘭匆忙跑出,“燕墨不好了,禦醫說霓裳她的肚腹動靜很大,羊水流了一大半,禦醫說……若是羊水快盡後,還未將孩子生下來,可能要剖腹把孩子取出來。那樣,霓裳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燕墨聞言腳下步子一踉蹌,早知今日就不該帶霓裳進宮,不然她也不會提早分娩了。在短暫間的錯愕後,衣袖一甩,就要朝偏殿內衝去。
一旁的楊榮急忙攔住:“燕墨,不能進去,女子產房乃凶煞之地。”
燕墨心裏正煩躁著,被楊榮這麼一攔,他立馬回頭狠狠的瞪了楊榮一眼,“我怕什麼,這天底下還有什麼可以煞住我的,盡管來。”他喊的急,以至於聲音有些殘破。
其實,他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