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嘴角抽搐。
“既然來了,就坐吧。”淡心斜眸看了一眼在場的大臣,在眾臣反對的目光下,直接讓夜淩旭坐到了自己身側。
眾臣眉頭緊蹙,正欲開口說不妥卻聽夜淩旭道:“朕聽聞在場的大臣,很在乎朕的皇子姓誰名誰?”
“是又如何?”眾臣對視一眼,為首的大臣施施然站起身來,冷眸瞥了夜淩旭一眼,“不知道您現在是以衛國皇上的身份坐在這裏,還是女皇的皇夫?”
“兩者有何區別,不都是朕嗎?”夜淩旭冷漠說完,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懷中孩子的身上,絲毫沒去管下麵百官的表情。
淡心見狀,訕笑兩聲,“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別這麼尷尬,該吃吃該喝喝,繼續。”淡心揮揮手,樂師繼續奏樂,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該繼續的事情始終要繼續,宴會進行到一半,終於有大臣忍不住站了出來,借著幾分酒意胡言道:“一雙皇子甚是可愛呀,就是不知道是姓蘇還是姓夜。”
聞言,淡心和夜淩旭對視一眼,夜淩旭對淡心投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側目走向禦花園中。
整個禦花園中的人都是一頭霧水,一下子酒也醒了,頭腦也不沉了,目不轉睛的看向夜淩旭。
就在眾臣以為夜淩旭要說什麼之時,夜淩旭卻一下子從懷中掏出了一錦盒,“如果你們不知道兩個皇子姓蘇還是姓夜,那朕今日就告訴你們,兩個皇子姓什麼全憑淡心做主。”
說完將手中的錦盒徐徐打開,“這是我衛國的國璽,現在,我獻給女皇,以示我的忠誠。”
“你瘋了!”夜淩旭話音剛落,淡心便控製不住心中激動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了。
“我沒有。”夜淩旭含笑看向淡心,“我很清醒,再沒有任何時候有如此清醒過了。”
淡心深呼吸,“不行,這東西太沉重,朕要不起。”說完抱著孩子就準備離開宴會,卻被眾臣攔下,“陛下,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流失嗎?”
“他是朕的男人,朕當初嫁給他不是圖他的江山!”淡心咆哮道:“朕最後說一遍,都滾開,誰敢攔朕,殺無赦!”話音剛落,上百名黑衣鐵甲便齊刷刷的亮出了手中的佩劍。
夜色之中,那錚亮的寶劍映射著眾臣慘白的容顏,眾臣隻覺出了一片寒冷之意。
“淡心。”夜淩旭卻上前握住了淡心的手,擁著她走回龍椅邊上,將錦盒中的國璽取出,放在大皇子的繈褓中,“這算是我送給大皇子的禮物。”
夜淩旭此言一出,便是默認了大皇子作為衛國太子的事實。
“這……”眾臣傻眼,將江山就這麼拱手相送,衛皇這也太舍得了吧。這明麵上是送給大皇子的,可是大皇子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這不就是送給女皇陛下的嗎?
思及此,在場的齊國文武百官可是高興得不得了,這下好了,女皇又將一個國家收入囊中,距離統一天下的目標豈不是又近了了一大步?
可是上千名衛國侍衛不樂意了,衛皇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草率將江山拱手相送,這要是回了衛國可怎麼向衛國的百姓交代?
淡心也很是擔憂,一雙清瑩眼眸一晚上沒離開過夜淩旭的身上,可後者卻和齊國的大臣們勾肩搭背,喝得不悅樂乎。
“爹爹,他……”淡心側目看向一旁的蘇顥,蘇顥卻隻是撫著胡須朝淡心淡淡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的傻妹妹,這樣不好嗎?他都為了你將江山拱手相送了,你還想怎樣?”蘇卿陽端著酒杯來到淡心桌前,“來,慶祝你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淡心垂眸,看著大皇子繈褓中露出一腳的衛國國璽,難道這真的是她想要的。不,不是這樣的。
“今晚大家不醉不歸,來,再喝一杯。”夜深了,淡心看見被宮女攙扶進殿的夜淩旭,一腔怒火瞬間消失全無。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放肆的笑,又何曾是真正的笑。
“這個你拿回去,我明白你的心就好。”淡心上前將夜淩旭攙扶住,揮揮手遣退宮女。
夜淩旭看著淡心還回來的國璽,捧著淡心的臉一本正經道:“你以為我醉了是不是,才沒有呢。”說完將頭一下子埋在了淡心的肩窩處。
“夜?”淡心輕呼一聲,沒反應,“夜淩旭?”淡心又喚了一聲,還是毫無反應。
“還說自己沒喝醉。”淡心十分無奈,攙扶著夜淩旭懷揣著衛國國璽,一起走向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