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容容在這兒傷傷心心哭夠了,杜歆才開車帶她去山下附近的小鎮吃飯。
這偏僻地方的小鎮,自然是不能強求大城市的什麼星級酒店。
好在這會兒的蕭容容,隻想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別的倒沒有挑剔。
隻是這二貨,洗個澡,居然讓洗發水流到眼中了。
於是這小丫頭,又是不管不顧一切嚷開了:“我的眼睛,你個壞蛋……我的眼睛。”
杜歆又好笑又好氣,這小丫頭,犯二的時候真多。
他隻得趕緊用水給她衝掉發上的泡沫,又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眼,她的眼,才終是能睜開了。
於是,這二貨姑娘的眼睛,便象小白兔一樣紅紅的了,一半是因為進了洗發水,一半是因為快哭了。
“寶寶別哭啊。”杜歆哄著她,就象哄著一個小娃娃,他這些年,早就根深蒂固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媳婦了,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些近乎寵溺的無原則包容。
他隻覺得她就如第一眼看見時的那樣,粉粉嫩嫩的小人,要小心的嗬護才行。
不哄還好,一哄更不得了了。
她一邊嘟著嘴抽氣,一邊嚷道:“大壞蛋,誰要你哄我的,我不要你對我好。”
他這麼低聲下氣哄她,她當然感覺很受寵,比她爸媽給的寵更不一樣呢。
可是,她又感覺,自己都說了,不要嫁給他了,當然不能因為他寵了哄了她,便改變主意,又嫁他。
杜歆哪料得她有這種奇怪想法,他一邊拿毛巾給她絞幹頭發,一邊道:“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誰叫你是我的媳婦兒呢。”
一聽對她好,是因為是他的媳婦兒,蕭容容又擰巴上了:“說了我不當你的媳婦兒,我不要你對我好。你走。”
她氣衝衝的指著門,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不是真的火大。
杜歆隻是歎氣,他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子,大聲道:“蕭容容,我真想把你的小腦袋瓜子給擰下來看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這麼巴心巴肝的對她好,她居然還是嚷著不當他的媳婦兒。
蕭容容越發來氣了,他都不愛她,隻是因為老爺子給兩人訂了婚約,不得不對她好,他居然好意思問她怎麼想。
在野外,她倒有些怕他的發狂,怕他氣極之下將他推下懸崖,可現在這兒不是野外了啊,也沒懸崖,她便繼續嘟囔:“不管我怎麼想,總之我不要嫁給你。”
“可你前陣子不是答應得好好的麼?這陣子我都沒有離開部隊,你總不會又是吃醋看見我跟哪個女的在一起了吧?”
他隻能試著如此想,小丫頭跟他鬧脾氣,肯定又是莫名其妙吃了飛醋。
可他自問,從元旦過後,他一直在部隊,策劃一場軍事演習的事,哪兒也不曾去過,不可能再有他的什麼飛醋。
“前陣子是前陣子,前陣子我以為你是愛我的……”蕭容容大氣嚷嚷了起來。
這個話,倒讓杜歆意外:“誰告訴你我不愛你了?”
“這需要人告訴麼?你要娶我,根本就是我外公的意思,你是不想娶的。”
杜歆終是忍不住,又給她後麵拍上一巴掌了:“我不想娶你,會這麼窮山惡水的追來?我會發瘋一樣滿世界的找你?”
這一巴掌,不重,可啪的一聲,拍在蕭容容的小屁屁上,還是飛快的起了一塊紅痕。
這嬌娃娃,既嬌又嫩啊。
“杜歆,你又打我……你說了不打我的……”蕭容容一委屈,抱著枕頭就是大哭。
看著那個人兒一身水漬的撲在床上,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杜歆隻得拿著被子,給她一把卷了,他抱著鋪蓋卷中的她,低聲道:“誰讓你沒事東懷疑西懷疑的,下次再亂想,我會把你打開花。”
蕭容容隻是瓜拉著她濕濕的小腦袋,她再亂想,他會把她打開花?
她極是委屈的瞪著杜歆:“是怪我亂想麼?是怪我東懷疑西懷疑麼?你都從來不曾說過你愛我呢。”
杜歆橫了她一眼,繼續拿毛巾給她搓頭發,這丫頭,一慣嬌氣,可別受涼才好。
他低聲道:“成天掛在嘴上的,不一定是真愛。”
蕭容容隻管扭過了頭去,掛在嘴上的,都不是真愛,那不說,那更沒人知道愛不愛了:“反正我不管了,我不會嫁你的。”
這下換成杜歆瞪著她了,他沉了聲:“蕭容容,收回你這話。”
不管這小丫頭跟他怎麼別扭怎麼鬧,他都可以包容她,可他就是聽不得她說不嫁他這話。
蕭容容的眼淚,又差點來了,看吧,這人隻知道連哄帶嚇,情話都不會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