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確實是出來作軍事彙報演講,正跟杜維桂坐在會堂裏。
“這麼忙啊?”小丫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便算是原諒了自家男人這幾天沒給她打電話的錯。
所以說,這丫頭還是純良得很,輕而易舉的就能原諒他。
“嗯,很忙。”杜歆追加了一句,省得她過問退隊的事。
可蕭容容的心思,此時經過秦悠悠的點撥,已經不在糾結退隊的事,反正不是一天兩天,杜歆也說了給他時間,她就給他時間吧。
“那個……這兩天你有聽我的話,沒有去見何維桂,沒跟她說話吧?”小丫頭扭捏著,問了一句。
杜歆趕緊側頭看了坐在一邊的何維桂,這主席台上的位置,桌子是相連,兩人的座椅也挨得極攏,搞不好這話別人也聽得到耳中。
何維桂隻是看著他,嘴角有著一抹譏諷的笑意,兩人這幾天豈止是說過話啊,還有說有笑呢。
杜歆遲疑了一下,拿著電話轉過身去,聲音卻是低了八度:“沒呢,一切聽你的。”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轉身的功夫,桌上的茶杯,卻是被胳膊肘兒給拐了下來,茶水也淋在了旁邊何維桂的大腿上。
話筒中,就響成了一片,杜歆趕緊道:“寶寶,空了打電話給你。”說罷,是快速的掛了電話。
蕭容容聽著電話中的忙音,卻是透不過氣來,雖然杜歆電話掛得匆忙,可她還是在話筒中聽見了何維桂的叫聲,聽得她叫了一聲杜隊。
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何維桂會在杜歆的身邊,不管是訓練也好彙報也好,可是,這也證明杜歆在跟她撒謊,他在騙她。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憤怒無比,原來他所謂的愛,他所謂的保證,全是假的,統統全是假的。
她蒼白著臉,全身都劇烈的顫抖著,這一生,從不曾這麼害怕這麼恐慌,她的男人,她以為就這麼相伴一生的枕邊人,居然騙她,所有的甜言蜜語,所有的寵溺嗬護,全是騙著她的。
他跟著別的女子在一起,也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回她話,想著方才他半天沒有接電話,那時間,他們在忙著什麼?
是不是對著別的女人,他也是這麼低聲下氣的哄著,也是這麼毫無原則的遷就著。
蕭容容窩在沙發中,已經兩頓沒有吃東西了,兩眼隻是失神的盯著天花板發神。
天空已經放晴,但依舊是冷,軍區大院裏,全是齊整整的人頭,杜歆的軍事彙報總結依舊在巡回。
“怎麼,電話還沒打得通?”何維桂問杜歆。
杜歆隻是苦笑,這全軍忙著做彙報演講,一有功夫的時間,就在給蕭容容打電話,可蕭容容依舊是關機。
這個任性別扭的小丫頭啊,經常是駝鳥,遇事也不聽解釋,隻管按自己的想法躲在那兒生氣。
他知道蕭容容肯定生氣得厲害,她當時一定是聽到了何維桂被茶水燙了發出的驚叫聲。
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跟何維桂一起出席了全軍的軍事演出彙報而已,隻是自己想順著小丫頭,不讓她堵心,結果事情是越搞越砸,倒象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他自問,對小丫頭這些年來的情感,早就成了一種根深帝固的執念,除了對小丫頭之外,他從不曾想過要跟別的女人有何交集,就連小丫頭最吃醋的何維桂,他也隻是當一個戰友,甚至沒有一絲性別差異的戰友。
“好了,杜隊,該你上台作彙報了,快去準備。”何維桂提醒他。
他回過神來,在雷鳴般的掌聲中,上得台去,隻是他的精神總是不能好好的集中,早就準備好的演講材料,也念錯了好幾處。
“ 我倒有些好奇,你和嫂子的戀愛經過。感覺你們不應該是一個世界的人,居然結婚在一起。”在後台喝水的時候,何維桂問杜歆。
杜歆想了想,感覺也沒象別人那樣花前月下談什麼戀愛吧,抿了抿薄唇,道:“也談不上什麼戀愛,隻是當初一眼看到她,就感覺應該抱回家養著。”
何維桂又是笑開了:“抱回家養著,你這口氣說得象在養個小娃娃似的,這是找老婆呢。”
“嗯,算是骨子裏的一種執念吧。”
正胡思亂想著,又有電話打進來,看著屏幕上不停閃動的字跡,卻是蕭正龍的。
前幾天,他找不著蕭容容,便打電話過蕭家問了一聲的,隻是蕭容容並沒有回娘家去。
倒是容容媽是個女人,敏感一點,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
所以,電話中她也試探著問了出來:“杜歆,跟容容吵架了?”
“沒呢,媽。”杜歆緩和著語調,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