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蕭容容很主動,她在他的懷中,嬌嬌嫩嫩的叫著他老公,小手如小貓抓子一樣,不安份的搔著他的胸,搔著他的腰。
這一晚的杜歆,卻是微微有些被動。
隻要她要,他都會給。
他怕的是,自己全身心的想給,別人不想要。
原來,感情這個東西,沒有任何人,能真正做到無怨無悔的一方麵的付出,哪怕強勢如他,下定決心寵她一生,心中也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蕭容容這個缺心眼的小丫頭,自然是沒有察覺自家男人這輕微的變化,縱是感覺今晚的男人,要她不如以往的那般狂烈,她也隻是理解成——她腳上有傷,他有所顧慮。
受傷了,蕭容容是理所當然的請假在家休息。
她沒心沒肝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前邊的小幾妥妥的擱著她的腳。
電視裏又是沒完沒了的清宮劇,看著一群太監宮女為些雞零狗碎的事爭來鬧去,杜歆頗為無聊的打了個嗬欠,順勢將手中的小半牙蘋果,用牙簽穿著,喂進了蕭容容的嘴中。
蕭容容也樂意當這種寄生蟲,喜歡杜歆事無巨細都替她打理得好好的,她甚至學著電視中那個老氣橫秋的太後,拿腔拿調起來:“小杜子,看你這麼忠心耿耿的侍候哀家,哀家怎麼賞賜你才好呢?”
杜歆揉了揉她的頭,笑道:“隨便你給什麼,都好。”
人生如能如此平靜溫馨,真的是什麼都好。
兩人笑鬧著,便有人按門鈴,不消說,便是蕭容容叫的她那群朋友。
其實杜歆真的是不希望有人來打擾自己的二人世界,哪怕跟蕭容容什麼都不做,兩人無聊得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也希望是自己陪著蕭容容。
哪怕老了,他想,他也會在一邊打著盹,一邊陪著蕭容容看電視。
來的果然是蕭容容的死黨些,秦悠悠、李強等人,皇甫玉自然是位列其中。
杜歆瞪著門前的他,臉色頗有些不善。
皇甫玉保持著他斯文的笑容,懷抱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一副你不請我進去、我就在門口一直耗著的心思,就那麼與杜歆對峙著。
杜歆也承認,當年在他眼中根本不夠看的少年,現在確實有了一些與自己叫板的資格。不過他並不怕他的叫板,所謂的情敵三千又何妨。他隻是擔心,蕭容容那個缺心眼的傻丫頭,有些時候思維不作主,被人利用。
因為現在的皇甫玉,杜歆從心裏感覺,他已經不是以往那個單純的少年,他的臉上,雖然帶著那溫文的笑容,一切的舉止是優雅的,但眼底深處,總有一些複雜的東西。
兩人就這麼在門前對峙著,倒是蕭容容在沙發上嚷了一句:“杜歆,你快點讓死魚進來。”秦悠悠也是回頭道:“皇甫玉,你倆還要在外麵套套交情?”
杜歆咬了咬牙,冷著臉,微微側身,極為違心的說了一句:“請進。”
“嗯,如此便打擾了。”皇甫玉依舊是優雅的點了點頭,堂而皇之的抱著大束的香水百合進了屋。
既然來的是客,自然得有待客之道。
蕭容容現在真的是皇太後了,眾人將她眾星捧月一樣的圍著,她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倒是頗為得意。
“容容,祝你早些康複。”皇甫玉如此說,將手中的鮮花遞了過去。
蕭容容正要伸手接過,杜歆卻是搶先出手,一把將花給收了過來:“容容行動不便,還是我拿去用花瓶插上吧。”
他又豈能讓別的男人送花給自己的媳婦,縱算是一束百合,他也不願意。
所以說啊,這男人一吃醋起來,也跟小孩子差不多了。
蕭容容一夥人,就看著杜歆抱著百花,去準備插在花瓶中……然後,那個花瓶,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被杜歆笨手笨腳的打碎了。
蕭容容微微鼓了嘴兒,這男人,怎麼當著這些同學的麵,這麼笨手笨腳的啊,連個花瓶都給打碎了,這不是存心給我丟臉麼?
杜歆是決不承認,他是故意將花瓶打碎的,他一邊拿著拖帕,清理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卻是名正言順的將皇甫玉的花給遺忘在雜物間。
此時的杜歆,便是標準的家庭煮男了,他清理好一切,又在廚房忙乎著,給這一群不受他待見的客人準備茶水,準備水果,準備點心。
然後,他係著圍裙,將這些東西一一的準備好送到客廳。
那些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知道蕭容容是嫁了一個軍人,也知道男方家世顯赫,可卻沒料得在家居然是親自動手做這些。